疑惑地看着他,毕竟在这种场合下,炮班长是不能随便离开本炮的射击指挥位置的。
直到梁荆宜说“耳朵出了问题,什么也听不到了”,这人才反应过来。
副连长朱金陵见这边有异常,也赶紧跑过来。
他和梁荆宜的私人关系不错,那次迎接副营长陶炼的夜间课目考核,俩人曾经密切地合作过。
当得知梁荆宜的耳朵出现暂时性失聪后,他果断决定,接下来的射击由黄广雄负责指挥一班来完成。
这个时候,一班的二十五发炮弹已经打出去二十二发,剩下的三发炮弹就是为一个目标而准备的。
朱金陵边说边打着手势,他让梁荆宜把一炮的口令记录纸交给黄广雄后,站到阵地发令所那里去。
他是考虑到阵地发令所距离火炮射击的核心区域,还有那么一段距离,多少会对保护耳朵,起到一点作用。
站到阵地发令所的梁荆宜感觉自己有点像上了前线打仗,却又临阵退缩的逃兵,他的内心很是煎熬。
当阵地上的炮声一停,等不及请示副连长朱金陵,他就迫不及待地跑回了一班的射击掩体内。
他是炮一班的班长,非到万不可已的情况下,是不可以离开指挥位置的。但凡当时耳朵能听到一点声音,他也不会作出这样的选择来。
“班长,你怎么样了?没事吧?”班里的人纷纷停下手里的活,关心地问。
“还好,不要紧。”尽管耳朵里还是“嗡嗡嗡”响得厉害,但起码现在自己能听到对方的说话声,哪怕现实中耳朵听到的声音很小,但这说明听力正在逐步恢复中。
排长黄广雄把那张一炮的口令记录纸递了过来,尔后,扯着大嗓门喊“你行不行啊?”
“男人不能说不行!”梁荆宜甩出副营长陶炼经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
黄广雄笑笑,脸上的表情有些难以置信。
“没事的排长,我耳朵未必是豆腐做的,还经不起炮弹这几震!”梁荆宜脑门子一热,逞能装x的英雄气概瞬间就上来了。
这时副连长朱金陵也朝一炮走来,应该是来询问伤情的。
现在各连射击结束,就等上面通知开始捅炮、上油和收拾器材了。
既然装x了,那就一装到底。
面对朱金陵关心地问询,梁荆宜继续强撑着说“没关系”。
其实副连长问他话时,有一大半啊,他都是靠猜的。
十点,营阵地指挥所的通知下来了各连组织炮班人员对火炮进行擦拭上油,并清点器材和物资,听通知进行下一步行动。
十点半,连队驾驶员们依次将炮车开过来,各班长将班用器材、随炮工具、空的弹药箱等仔细检查核对之后,开始组织全班人员装车和挂炮。
利用吃过中饭后的那么一点空当时间,一班的人避开干部,开始“咔咔咔”的照相。
班副叶才智买的三卷胶卷,愣是没照完,剩下的那些,还是在回程的路上,被闲得无聊且手痒痒的董富贵给全部照了沿途的风景。
祁大宁寄希望于实弹射击结束了,到海边捡海螺和贝壳的愿望也没能实现,原因无它,时间太紧了,根本来不及。
不过,梁荆宜作出承诺等返回营区后,把去年自己珍藏的品种,选几个品相好的送给他,当做是补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