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天上午,老家这边下大雪了,寒风像刀子一样割在脸上,令人感到生疼。
书上说的是“瑞雪兆丰年”,我们全家也希望这场大雪,能把板栗树下面藏着的那些害虫全部给冻死,这样的话,明年我们家的板栗才能获得丰产又丰收。
你说说看,是不是非常希望妹妹这个愿望能够实现呢?
爸爸和妈妈在村办的那个板栗厂里当“临时工”,每天还是和以前一样的早出晚归,虽说当“临时工”挣钱不多,但他俩却舍不得丢下,他俩希望多挣些钱,一是供我将来读大学用,二是给你存钱了,将来哎呀,妹妹都不好意思说出口了,你十八岁了,算是个成年人了,意思你都懂的。
家里一切都好,你别挂念。
二零零零年的腊月,你在大姑家捉回的两头猪仔,爸爸挑的那头长得欢的,杀了给你办的酒席。
至于猪栏里喂的第二头嘛,由于少了“灵魂伴侣”的陪伴,它变得越来越不守规矩了。
听爷爷说,在我去上学的这一个星期里,它把猪糟都掀翻了三回。
爸爸计划在这个月中旬,喊杀年猪的叔叔过来帮忙把它给杀掉,之前是红薯被它俩给吃光了,现在这一头猪连家里储存的南瓜,也快啃完了。
我估计失去了“灵魂伴侣”后,它是做好了“化悲愤为食欲”的准备,如果我们再不动手杀掉它的话,它很可能下一步就要吃我们的口粮了!
所以,对它下手,已是迫在眉睫。
呜呜呜,哥哥,我快写不下去了
实话告诉你,这封信是爸爸“强迫”我写的,他“威胁”我说如果你今晚不给杨科明回信,我明天就不骑车送你去学校上学了。
你知道的,我们家距离镇上的中学有二十多里地,其中还包括有十多里的崎岖山路。
如果仅靠我的11路走到学校,天晴还好过点,但现在下雪结冰又路滑的,爸爸要是不送我,你可以闭上眼睛想像一下我明天几点,就得从家里面孤单单地出发了?
想一想就脊背发凉,着实可怕!
要是以前爸爸敢这么明目张胆地“威胁”我,哼,我一点也不惧他,并非是因为我是他的“小棉袄”,而是因为有哥哥你给我撑腰嘛!
下雪了,又如何?
爸爸说不送我,你可以骑着车子送我去呀!
记得我们一起上小学时,每次下大雪了,上学和放学都是你背着我的。
那时候,我趴在你的后背上,双手搂紧你的脖颈,你背着我踏着积雪一步步走去学校,而等到我俩放学后,你再背着我回家。
现在你去当兵了,我就像没有了靠山一样,望着眼前的一片白雾茫茫,心里会陡然生出一些茫然和失落来。
哥哥啊,我好想好想趴在你的后背上,用我那双温暖的包子手,摩挲着你那张冻得通红的脸颊,我要让你迅速暖和起来后,再给我讲故事,讲白雪公主和七个小矮人,讲还有还有那个坚强的卖火柴的小女孩
你看你写回来的信,连一张信纸都没有写满,而妹妹给你写的回信,都写满了两张信纸。
哼,我不管你。
下次如果你写回来的信,还是那么短小无力的话,我就“以彼之道,还之彼身”,也给你写那么短的回信。
对了,你照相了没有啊?
家里人还等着看你飒爽英姿的军装照呢!
照了相片,你一定要记得第一时间多寄几张回来,我有两个要好的女同学还想着一睹你的真容呢!
好吧,就写到这里了,期待你的下一封来信。
我代表全家人祝你和你的战友们身体健康,万事如意,越来越帅!
妹妹
二零零一年十二月二十二日二十三点零五分
听完了这封信,一股悲伤的情绪迅速在宿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