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他还傻呼呼地以为“茶餐厅”就是专供人喝茶的呢。
没见过什么世面的农村孩子大抵上也是这样的,出趟门,进个城,立马就会暴露出“土鳖”的真实身份。
在“茶餐厅”女服务员的热情引导下,他仨很快便觅得一处靠窗的位置坐下。
“两位班长随便点。”做东的胡亮有从服务员手中接过菜单递了过来。
张春柳手指梁荆宜,示意让他先点。第五年的老鸟嘛,资格明摆着的。
梁荆宜摆摆手“随便点几个菜就行了。”
他是担心这里的消费高,徒弟找指导员借的那点钱不够支付。
胡亮有把菜单放在梁荆宜的面前“班长,我们喝点什么酒?是白老烧呢,还是老青岛?
“不能喝酒。”说完梁荆宜又把菜单强行塞回到胡亮有手里。
周日休息要是在营区的话,还可以偷偷溜到菜地来一点啤的或是白的。但是请假出门在外,那代表的可是整个榴炮一连的形象,万万不能心存侥幸。
再说了,带车的军务参谋钟飞现素来铁面无私又冷酷无情,万一被他给逮到了,那就是天雷撞地火,后果将不堪设想。
“不喝酒可以,但是但是菜,你俩得点呀,总不能就吃几碗干饭吧!”胡亮有这次把菜单直接拿给了张春柳。
他说喝酒,也是装x逞能的,甭说担心那带车的军务参谋钟飞现了,就他那牙痛的毛病,真喝起酒来,那还不直接把人给痛晕过去。
“那我可点了。”张春柳不再客气,“白斩鸡、回锅肉”
这货一口气连点了五个荤菜。
在养猪那会儿,他经常脱离组织私自采取行动,据说猪圈那几个“猪倌”个个都不是善茬,这帮人时常利用夜色的掩护,成群结队溜到外面的小炒店,自掏腰包搞点硬货打打“牙祭”。
“打牙祭”嘛,自然是以荤菜为主,萝卜白菜谁会冒着风险去吃。
久而久之,张春柳这张嘴也给吃刁了,他一餐不吃肉,就会觉得浑身乏力。
酒倒是没喝,但是他仨狠吹了两瓶一点八升的大雪碧。
吃过饭,梁荆宜问胡亮有这一顿花去了多少钱?
谁知这小子微微一笑,甩给他三个字洒洒水!
本来梁荆宜是想建议吃快餐的,像路边搭帐蓬搞的大排档也行,虽说环境、菜的品相和服务之类的比不了茶餐厅,但贵在经济实惠。
况且吃个饭而已,讲究那么多干嘛!既能填饱肚子,又花钱少,这才是王道!
可现实中,却是他一厢情愿了。
胡亮有在当兵之前,跟着姐姐、姐夫在广州某批发市场做服装一条龙生意,所以他对请客吃饭,特别注重仪重感。
哪怕“茶餐厅”的饭菜做得不好吃,他也觉得档次这玩意,那是丢不得的。
利用等车的空当,梁荆宜去一家特产店买了香蕉干、地瓜干和龙眼干,张春柳和胡亮有也各自挑了几样。
班里的兄弟们个个翘首期盼,好不容易出来一趟,岂能空手而归。
因为中午喝了大雪碧的缘故,在返回营区的路上,他仨两次紧急呼叫司机靠边停车放水,以致于带车的军务参谋钟飞现嘲笑榴炮一连的人是不是集体肾亏。
在车厢里聊天扯淡时,有个战友说,像梁荆宜这么严重的耳鸣和神经衰弱,可以在退伍之前托关系整一个残疾证,等回到了地方,有那个证件会享受一些相应的福利。
听了这番话,梁荆宜只能在心里暗自苦笑。
残疾证?难道这么年轻的自己就把未来一眼望到头了?
尽管说这话的战友是无心的,是心怀好意的,但梁荆宜一时间还是难以接受。
返回营区销了假,他把在特产店买回的零食分发给了班里的兄弟们。
吃过晚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