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峙渊来得好快!”
李岳刚走到李三吾家大门外,李三吾便跨出了院门,看到步履匆匆的李岳不禁微微一怔,爽朗地笑了,“三叔刚换好衣服,正准备去找你呢。”
李三吾看着比以往更黑更瘦了,满脸的风霜之色,但眉宇间尽是喜色,“快进屋,三叔有个好消息要跟你讲呢。”
“辛苦三叔了,”
李岳连忙陪笑一声,朝院子里去了,“峙渊可是日夜都在盼着你的消息呢!”
“是在盼着石油吧?”
李三吾哈哈一笑,重重地拍了拍李岳的肩膀,“厂子的事,我刚才听你三婶说了,峙渊干得很好!”
“都是小打小闹,”
李岳矜持地笑了笑,“真正的重头戏还得三叔这边有了眉目才能开唱呢!”
“你小子啊!”
李三吾摇头苦笑,“别把三叔捧得太高,被你捧得太高了,三叔心里慌得紧!”
闻言,李岳也“呵呵”地陪笑起来。
“峙渊过来了,”
内院里,二叔公正在清扫内院,见李三吾陪着李岳进来,连忙停了下来,冲李岳热情地招呼起来,“天儿冷,快到屋里坐着。”
“二叔公好!”
李岳连忙冲二叔公问了声好,又劝了句,“您老年纪大了,身边也该添个使唤人儿了?”
“正在找哩,”
二叔公微微一笑,“只是,想找个手脚麻利又忠厚老实的不容易呢。”
二叔公年纪确实不小了,如今李三吾和李巡挣钱不少,家里的日子又过得宽裕了,他也打算找个使唤人了。
只是,一直没能找到合意的。
“倒也是!”
李岳也深有同感地附和了一声。
如今他身边最缺的还是能独当一面的人,因为人手不足,胰子厂和卫生纸厂都只能由阿虎一个人管着,如今,又多了一个玻璃厂……
李三吾倒是不错的人选,只是,他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进了客厅,李三吾将李岳让到了火盆旁,又倒了两杯热茶,这才笑容灿烂地开了口,“此行,三叔本打算按着你给的清单一一找过去,但一思量又怕太耗费时日,便径直去了延安府,毕竟,石油大都出自洧水畔。”
说着,李三吾一拍大腿,“这一去还真去对了,延安府不禁有石油,还有你要的煤炭和岩盐,三叔就想啊,与其费时费力地把它们运回咱石碣村,不如就地建厂加工,于是又在当地活动了一段时间,总算找到了门路。”
说着,李三吾却突然打住了话头,端起手中的热茶轻轻地啜了起来。
“三叔,那个……”
李岳没有急着问李三吾找到了什么门路,只是有些犹豫地问了句,“把它们运回来真地很难吗?”
李岳自然不想跑到陕北去,毕竟,在不久的将来,陕北很有可能就是最先乱起来的地方。
“难!”
李三吾微微一怔,轻轻地摇了摇头,“距离义阳最近的石油产地就是延安府了,要从延安府把它运过来,最便捷的线路便是经由秦直道到长安府,再由武关道到南阳,之后经由圣龙江入大龙湖……如此周折,耗费自然不小!”
说着,李三吾轻轻地劝了一句,“如此一来,即便你能用石油做出如透明胰子一般赚钱的东西来,也不会有多少钱赚。”
“那……”
李岳眉头微皱,稍一沉吟,“如果改由水运呢?”
“水运吗?”
李三吾也皱起了眉头,“石油的产地就在洧水畔,东经延河汇便可进入圣水河,再经通济渠、淮水、邗沟入圣龙江,逆流而上入大龙湖……花费应该小一些,却更加耗费时日。”
说着,李三吾又劝了起来,“延安府连年大旱,田地里基本上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