肢立刻挺得笔直,但目光却已不再看向朱逊,而是故作清冷装看向了他处,仿佛根本没有看到朱逊一般。
片刻之后,朱逊已经来到近前。
“哼!”
陈氏反倒耍起了小性子,又将脸向外偏了一偏,鼻腔之中发出一声嗔怪的轻哼。
其实她心里正在偷偷想着:只要朱有卿叫我一声,我便立刻流下眼泪扑上前去小鸟依人,万不可做的过头了……
朱逊平日里什么脾气她是最清楚的,从他口中听到软话基本不可能。
他如今能亲自前来泽秀园看望于她,便已经是做出了极大的退让,说明此事已经有了一些转机,她稍微的耍一下小情绪倒也能增进一下夫妻感情,但若是不依不饶,那就是自己不识抬举有台阶不下了,到时说不定就真要关在泽秀园中独居一辈子。
甚至。
就连此刻这小小的故作嗔态,她的心中都有那么些忐忑,担心朱逊因此转身离去……
而就在她心中忐忑不安的时候。
“夫人,永康,前些日子的事是我太过上纲上线,教你们母子受委屈了。”
朱逊却笑呵呵的如此说道。
这显然是一句软话,一句她此生想都不敢去想的软话,破天荒的主动道歉!
“君子?!”
陈氏闻言瞬间转过头来,满脸的惊疑之色。
她已经忘了流泪的事,也忘了扑上去小鸟依人的事,只是觉得面前的朱逊有些陌生,好似根本不是她认知中的君子。
江山易改,禀性难移!
今天的朱逊明显转了性子,这一点都不正常,极不正常!
朱鲁亦是有些诧异。
不过有了前些日子的教训,他此刻已是不敢再乱说话,依旧躲在母亲身后默默的望着朱逊。
“你们这么看着我做甚么,难道我脸上有字?”
朱逊却是依旧一脸笑意,颇为温和的道,接着又扭头对身后几名佣仆喝道,“你们几个,还不快去房内将夫人与永康的细软收拾起来,迎接他们回府?”
“诺!”
几名佣仆连忙跑去照办。
陈氏与朱鲁心中却是不由的更加惊疑。
朱逊非但主动表达了歉意,还如此主动的迎接他们回府,这就显得更不正常了。
难道之前的事就这么算了?
但这似乎已经不仅仅是既往不咎的问题,而更像是他们母子立了什么大功一般,简直不可思议……
“永康,脸上的伤还疼么?”
朱逊接着又道,“那日是我下手重了些,你莫要记在心里,这次回去我定会好好补偿于你……你此前不是一直说你大哥永盛的南院日头最足么?这次回去你便住去南院,我再给你精心挑选二十个婢女,教她们好生照料你的起居,你以为如何?”
受宠若惊!
此刻陈氏才是真正体会到了这个词的含义。
她现在心中已经开始慌了。
总觉得朱逊现在根本就不是在向他们表达善意,而是在给他们送“断头饭”,“断头饭”吃完了也就要送他们走了……
“君子,你这是……”
陈氏诚惶诚恐的问道。
“不疼了不疼了,父亲教训儿子天经地义,孩儿又怎敢怀恨在心。”
然而朱鲁在听到这番话之后却是已经激动了起来,竟还乐呵呵的惊喜问道,“不过父亲,你说的是真的吧?永盛大哥的南院你真打算给我居住,还要送给我二十个精心挑选的婢女?永盛大哥没有意见么?”
“自是真的。”
朱逊笑着点了点头,“你可是咱们朱家近二十年来出的第一个校尉,理应有如此待遇,永盛怎敢有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