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们在这片林子中已经走了一个时辰,据我所知,我们虽然需要绕过一些障碍,但总体行进的方向应该都是向北,走了这么久的功夫,我们为何不曾穿越这片山林?”
什长顿时无言以对。
其余兵士亦是直了直脖子,面露惊异之色。
“还有。”
那名兵士接着又蹙眉说道,“我们共有三十余组人一同散入山林查探,若这片山林不过方圆几里,那么每一组人之间的间隔注定不会太远,走不了多久便应与其他组的人碰头,可为何我们在这片林子中走了一个时辰,一次都不曾碰到其他组的人,仿佛这片山林中便只有我们自己似的?”
什长的瞳仁不自觉的颤动了一下。
其余兵士亦是感觉背心有些寒意,下意识的靠近了一些,并且不自觉的扭头看了一眼身后,方才略微安心一些。
“再有。”
那名兵士亦是紧了紧自己的领口,继续说道,“什长,咱们又都不是第一回随将军出来办事,也不是不分东南西北的人,方才将军击锣时,咱们的确是在向锣声的方向行进,实在没有越来越远的道理,况且郝将军亦不是头一回领兵,他又怎会不知击锣时应留在原地等待我们前去集结,因此我觉得郝将军也绝对不会到处乱跑,更不会拿集结锣声来开玩笑,这可是军令讯号,任何时候都开不得玩笑的,郝将军又怎会如此糊涂?”
“咕噜!”
什长下意识的咽了口口水。
经过那名兵士如此一番有理有据的分析,他与其他的兵士终于意识到这件事似乎并没有他们方才所想的那么简单。
“如此说来,咱们莫不是中了邪,因此虽能听见锣声与铃声,却无法看见其他的人,亦无法被其他人看见?”
什长很是艰难的将自己心中所想说出口来,“不不不,应该不仅是咱们中了邪,听这越来越疾的锣声与铃声,其他人似乎也同样中了邪,我们所有人都被困在了这片山林之中,互相之间只闻其声却不能相见,无论走多久也走不出这只有方圆几里的山林?”
什长心中所想,亦是众人心中所想。
只是被他如此直白的说出来,与众人心中的猜测不谋而合,立刻便有一种坐实了的感觉,使得众人心中更加惊惧。
“这……这可如何是好啊?”
什长已是一脸慌乱的来回踱步,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一般乱了方寸,马后炮一般的喃喃自语起来,“我早就想过,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何况干这掘墓的缺德事乃是要损阴德的,终归不会有什么好下场,这下可好,报应终于还是来了,这就是苍天对我们这样的人降下的惩罚,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这一次咱们注定都要被困死在此,这可如何是好,这可如何是好啊……”
“什长……”
见领头的人都已经变成了这副德行,其他兵士自是更加惊惧,越发的六神无主。
这什长显然不是一个合格的基层领导,不过这个时代这种最基层的什长基本上也就是一些打仗的时候运气好没有战死的老兵,当兵之前基本上也都是些蝼蚁一般的佃农,没接受过多少教育,就连军中的培训亦是十分简陋,自然不能指望他有什么领导力,只要打仗的时候能够做好监军,看到自己手下的兵士要做逃兵一刀砍下去就已经十分合格了。
“我也早就说了嘛,前几天咱们挖出的东西就是‘太岁’嘛,我很小的时候就知道‘在太岁头上动土’乃是大凶之兆,肯定是要出事情的嘛,偏偏郝将军还不信邪,不赶紧带领咱们撤军,反倒将那‘太岁’收了起来,还要留在此处继续掘墓。”
一名年轻一些的兵士亦是带了上哭腔,一脸绝望的坐在地上嚎了起来,“这下可好了,咱们冒犯了‘太岁’,‘太岁’如今降下灾祸,要将我们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