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良一提这个,瓬人军众人顿时便来了精神。
“有生之年……老朽竟还有机会面见天家?”
于吉看起来非但有些激动,激动中还带了些许的紧张。
他的叫法才是对的,其实在东汉时期,人们对皇帝的称呼就是“天家”而并非“天子”,不过吴良要说“天子”,大家伙也都知道什么意思。
而在这个时代,有机会面见天子便已经是一件光宗耀祖的事情,若是再能够与天子说上几句话,便足以供整个家族前前后后几代人吹逼,甚至还能够借此牟取许多寻常老百姓无法企及的福利。
“老童子,你还敢见天家?你该不会如此健忘吧,那令汉室天下大乱的黄巾贼,与你可是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若是天家知道此事,只怕巴不得要将你碎尸万段哩。”
杨万里立刻习惯性的给了于吉当头一棒,好叫他稍微清醒一点。
“此事如何能怪到老夫身上?”
于吉面色一滞,有些心虚的为自己辩驳道,“那《太平清领书》不过是老夫偶然所得,见书中内容博大,既可修身养性,又可引人向善,因此老夫才将那古籍传播于世,谁知竟被张角利用作乱,最终搅得天下大乱民不聊生,这一切皆是张角蛊惑人心,与老夫又有何干?”
“你说的公子与我们相信,天家却未必能够相信。”
杨万里故意向后退了一步,躲着于吉揶揄道,“我看我还是离你远一些吧,公子也最好与你保持距离,免得天家怪罪下来的时候,还要牵连了我们。”
“你这匹夫莫要挑拨离间,公子是什么人,公子可是超然物外的地仙,便是天家也未必敢对公子不敬,如何敢怪罪公子。”
于吉当即怒道,说完却又讨好的看向了吴良,嘿嘿笑道,“老朽说的对吧,公子?”
“对不对我不知道。”
吴良笑呵呵的道,“我只知道如今汉室羸弱天下大乱,献帝亦只能东躲西藏才可安身立命,反倒是执掌兵权割据一方的人掌握了生杀大权,而如今我们隶属于曹使君,只要曹使君始终信任我们,我们便可安枕无忧。”
闻得此言,于吉顿时有了底气,瞥了杨万里一眼说道:“看吧,公子从未将天家放在心上,老夫自然也不怕。”
“不过若曹使君得知那《太平清领书》乃是出自老先生之手,只怕同样不会置之不理。”
吴良却又虚着眼睛说道。
于吉顿时吓得面色大变。
“哈哈哈哈……”
瓬人军众人却放声大笑起来,任谁都听得出吴良是在故意恐吓于吉。
一起经历了这么多事,于吉的便是瓬人军骨干中最逗比最容易闹出笑话的人,因此不知不觉中,他已经成了瓬人军中的团宠。
于吉也终于明白过来,面露尴尬之色。
“老先生莫怪,我与老先生如此说笑,的确有些失了礼节,因此作为补偿,我决定送给老先生一件礼物聊表歉意。”
吴良则顺势揽住了于吉的肩膀,神神秘秘的道,“老先生得了此物,若是机缘足够的话,便再也不必忧心今后还有什么祸患了……”
“嗯?那礼物究竟是何物?”
于吉瞬间又来了精神,一脸殷切的问道。
“稍后私下里说。”
吴良又是神秘一笑。
他正是打算将那刻有“尸解法”的“兕头骨”交给于吉,也给他一次像左慈一般“成仙”的机会。
因为在他看来,“尸解法”的许多限制与不利之处,对与于吉来说都不算是坏事。
毕竟于吉已经到了这把年纪,身体状况已是大不如前,壮年男人有的那些欲望早已与他无缘,并且成天跟着瓬人军走南闯北都有些吃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