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良拱手谢道,却又漫不经心的多问了一句,“我最近听到了一个传闻,说是徐福出海之后并未身亡,而是在大汉建立之后,又偷偷建船折返了回来,不知邴县令可曾听过这个传闻?”
“折返了回来?”
邴立面露惊疑之色,“从未听过,邴某虽是近几年才做了县令,但自幼便在朐县生活,朐县境内若是有此传闻断然不应该没有听过,而且以邴某对朐县的了解,除了秦末汉初时,田横曾在郁洲山上居住之外,便从未有人隐居于此……不知吴太史这传闻究竟自何处听来?”
“只是坊间的传闻罢了,我也无法溯源。”
吴良笑道。
“原来如此。”
邴立点了点头,亦是不再多问,转而说道,“回去之后邴某便即可着手为吴太史整合朐县的相关传闻,此事亦会多加留意,吴太史若是还有其他的要求,又或是有什么话需要邴某代为传达,亦可一并说来,邴某虽不才,却也能够与那伙黄巾贼说上一些话。”
“该说的我已经与他们说过了。”
吴良微微颔首,“对了,那伙黄巾贼的首领究竟是什么身份?”
“此人姓金命卫,也是朐县人,此前在城内曾代表乡民与吴太史说过话的老者便是他的父亲金渔。”
邴立答道,“金家原本家境不错,金渔乃是朐县推选的三老,家中有地有牛在朐县略有些名望,后来‘太平道’席卷天下,不久甲子年黄巾之乱爆发,黄巾贼迅速集结攻打各处府衙,当时的朐县县令与仅有的几户士族见势不妙,早早便携带家眷逃了,以至于朐县无人管辖,鸡鸣狗盗之事愈演愈烈,于是朐县乡民共同推举金渔暂代县令一职自发维护县内治安,情况渐渐有了好转,可惜好景不长,徐州的黄巾贼逐渐发展到了此处,县内有一些人成了‘太平道’的信徒,打算要将黄巾贼引入县内。”
“那时的黄巾贼中鱼龙混杂,尤其朐县这种偏远县城,多是一些居心叵测之人借传道之名行鱼肉百姓之事,附近的几处县城已经出了传不少惨剧,因此当朐县传出黄巾贼要前来‘传道’的消息之后,乡民们已是人人自危,纷纷前来请金渔想个办法,避免朐县遭受贼人洗劫。”
“金渔心知黄巾贼已声势浩大不可阻挡,于是做了一个如今看来依旧极为明智的决定。”
“他即刻命儿子金卫前去求见东海郡的‘太平道渠帅’赵贤,表明朐县全县百姓自愿归附之意,赵贤大喜,当场将金卫封做了朐县首领,命他统领朐县的传道事宜……正是这个决定,使得外面的黄巾贼失去了攻入朐县的理由,朐县百姓并未受到太大影响。”
“然而黄巾贼起势快,衰落亦是极快,这皆是那些居心叵测之人的功劳,因为这些人发于百姓,却已经因为自己的所作所为失去了百姓的信任与支持。”
“朝廷各路人马迅速反攻,各路渠帅要么倒戈,要么死于刀枪之下,各地黄巾贼已形同一盘散沙,被逐个击破。”
“陶谦一来,便是势如破竹之势,东海郡渠帅赵贤不久便被斩杀,徐州的各路黄巾贼纷纷逃离。”
“金渔立刻又派人前去拜见东海郡上任的新太守,言明当初的无奈之举,表明归顺之意。”
“怎知新太守却不肯受降,定要派兵前来攻打,只不过每次都是佯攻。”
“金渔看出新太守其实是在养寇自重,只要东海郡黄巾贼一日不灭,新太守便可以不断向陶谦索要物资与兵马,但哪怕每次只是佯攻,也总要抓走几人当做黄巾贼回去邀功,这些人全都是有去无回的下场。”
“最后金渔被逼无奈,只得与儿子金卫带领乡民出海上了郁洲山,以此来躲避灾祸。”
“如此一直到那太守调离东海郡,他们也依旧不曾洗脱黄巾贼的身份,不过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