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丕眉头顿时蹙得更紧,忍不住问道,“子和叔,咱们这次可是秘密行动,为何这几人都这么快便听到了风声赶来为瓬人军求情,可是什么地方出了疏漏?”
“哪里需要什么疏漏?”
曹纯摇头说道,“这几人皆在陈留生活多年,早已根深蒂固,而你我虽是秘密行动,但随行也带了数百将士,这便等同于此地无银三百两,如何逃得过他们的眼睛?”
“子和叔所言极是。”
曹丕沉吟着点头。
“不过他们会赶过来倒是我不曾想到的,你父应该也并未想到,否则便不会在前往官渡督战之际将此事交给你独自来办了。”
曹纯又道。
“这又是为何?”
曹丕若有所思的道,似乎已经想到了什么,但还是选择虚心求教。
“这些人混迹官场士族多年,早已成了见风使舵的老狐狸,就算不是老狐狸的,家中也一定有老狐狸坐镇,对危险的嗅觉比犬只还要灵敏。”
曹纯继续说道,“因此若我们果真只是例行督查,他们凑过来卖人情、混脸熟倒还说得过去,但我们带了数百将士,他们必然已经嗅到了其中的危险,甚至心里清楚这正是你父的意思,如此情形之下却还是赶了过来,这便十分不寻常了。”
“子和叔的意思是,我姐夫已经收买了他们?”
曹丕明知故问道。
曹纯凝神说道:“而且不是普通的收买,他们这无疑是将自己的仕途与性命捆绑在了你姐夫身上,宁愿站在你父的对立面也要保住瓬人军,我能够想到的唯一可以令他们这些人做到这步田地的可能,便是他们有把柄握在你姐夫手中,如此他们才会做出如此反常的反应。”
“我姐夫这是背着我父私结党羽,其心当诛!”
曹丕面露怒色,咬牙骂道,“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他平日里从不参与战事政事,表现的对官职权利也没有丝毫欲望,原来竟都是装出来的,此事若教我父知道,不知该有多失望!”
“总之,此事暂时作罢吧。”
曹纯苦笑着道,“如今大战在即,你父又不在陈留坐镇,倘若这几人铁了心要保瓬人军,而你我又一意孤行的话,只怕最终会搞出大乱子,这对谁都没有好处。”
“不过依我所见,这几个人来此绝不是关心瓬人军,终归还是在卖你姐夫的面子。”
“因此此事的症结还是在你姐夫身上,若要顺利解决此事,最终还是不能越过他……你也不必忧心,稍后我会使用飞奴将今日的事情向你父如实禀报,这件事已经超出了你我的能力,必须等你姐夫回来之后再由你父亲自处置,他绝不会怪罪于你。”
论武力,统领着曹营最精锐战力的曹纯没有信心。
论声势,程昱、朱鲁、王庆……这三个人加在一起便是曹老板都要有所顾虑,尤其如今战事吃紧的情况下,曹老板无疑更加需要谨言慎行,就更不要说曹纯与曹丕二人了。
“想不到我这姐夫竟有如此能量,此前真是小瞧他了……”
曹丕闻言亦是自嘲的叹了一声。
说话之间。
程昱与朱鲁已经到了近前。
两人显然已经在路上通过气,程昱作为年近七旬的老资格,率先上前对曹丕与曹纯施了一礼,笑呵呵的道:“见过曹公子,见过曹将军,听闻曹公子与曹将军一早便率人来了雍丘,可是出了什么事情?其实就算有事也不需曹公子与曹将军亲自处置,只需派人前去知会老朽一声,老朽代为处置便是。”
“见过曹公子,见过曹将军。”
程昱已经将该说的话说完了,朱鲁便没有多言,只是上前施了一礼。
与程昱和王庆不同,朱鲁这次赶来可是承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