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从实招来?”说着,杨士奇顺手抄起茶桌上的藤条,作势便要打在杨稷身上。
一旁的管家见此,急忙上前将杨士奇拦住。
他深知,此时的杨士奇正处于暴怒之中,若真让杨士奇下手,杨稷那小身板岂能吃得消?
最终,杨士奇只能作罢,高声怒斥道“孽障啊!老夫一世清明,怎么就养了你这么一个孽障?”
“老爷,您息怒,别气坏了身子!”管家急忙将杨士奇手中的藤条抢过,然后搀扶着杨士奇坐回首位。
待得气消了大半后,杨士奇才看向杨稷,道“说出玉莲在哪儿,皇帝陛下看在老夫多年为国效力的份上,你或许还能留得性命,否则,老夫这把老骨头可保不住你!”
“哼,那小皇帝就知道过河拆桥!”杨稷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神情,大声道“我早就和您说过,与其尽心尽力最后得不到好,还不如趁着现在大捞几笔,免得到时候后悔!看看,这么快就被我说中了吧!”
闻言,杨士奇一张老脸涨得通红,双眼圆瞪、喘着粗气,顺手将管家手中的藤条抢过,用力向杨稷扔过去,怒斥道“我让你污蔑陛下!老夫一生忠君清廉,怎么就养出了你这个不知廉耻、不仁不义,连陛下都敢污蔑的混账东西!”
藤条实实的扔到杨稷的身上,不过却并没有让杨稷感到疼痛,但这其中所蕴含的意思可就非常清楚了!
要知道,杨士奇从小就溺爱杨稷,从来没有动杨稷一个手指头,或许就是如此,才会让杨稷有恃无恐的吧!
“我是混账东西,那你就是混账父亲!”杨稷大声反驳道,毫不认怂,更是对杨士奇叫嚣道“你不是想知道玉莲在哪儿吗?我在来京的路上把她玩儿够了,就卖给了当地的一家青楼妓馆,估计现在已经成了那家青楼妓馆的头牌了吧!哈哈哈!”
说罢,杨稷还不忘大笑起来。
“你……”杨士奇被杨稷气得用力的捂住左胸口,显然是怒急攻心的前兆。
管家见此,急忙将杨士奇搀扶着离开了正堂。
出了正堂,杨士奇深吸了几口气,这才好了些许,然后转头看向管家,问道“杨道在老家也是这样吗?”
“这……”管家有些犹豫,倒不是因为杨道给了他什么好处,而是他怕杨士奇现在的身体吃不消。
“直说就是!”杨士奇沉声道。
“是!”管家无奈,只好简明扼要的道“二少爷没有大少爷这么严重,只是……”
杨士奇追问道“只是什么?”
见管家支支吾吾的,杨士奇急了“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替他们遮掩呢?”
管家开口道“二少爷只是霸道了些!”
“霸…霸道了些?”杨士奇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管家。
对于管家口中的‘霸道’他就算不甚清楚,但看看杨稷的情况,也能猜出一二!
“这两个混账!逆子!”杨士奇斥道。
“老爷,您还是先回去休息吧,别太劳心了!”管家劝道。
事到如今,杨士奇也只好无力的点点头,然后在管家的搀扶下返回房间,等到明日上朝,再将这两个不孝子交给朝廷处置吧!
翌日早朝。
朱祁镇满脸寒霜的来到右顺门偏殿,坐上龙椅,还不等文武百官奏事,便率先开口道“朕听说,昨夜在万仙楼有人为了一个区区青楼妓馆的花魁而大打出手!双方一者是首辅之子,一者是侯爷之子!朕想问问诸位卿家,可有此事?”
朱祁镇的话音刚落,杨士奇便出班跪地请罪“启奏陛下,臣教子无方,臣有罪!”
“原来是杨阁老的公子啊!”朱祁镇笑着点了点头,道“阁老这些年为国操劳,忽视了公子的教育,也是可以原宥的!只要发现得早,没有酿成什么大祸,尚能亡羊补牢、为时未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