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此,孔彦缙和一众儒生也只得大呼斯文扫地,呜呼哀哉!
这场闹剧的影响表面上来看就此结束了,然而,朱祁镇会用事实告诉天下人,这,仅仅只是一个开始,一场席卷全国的文化浪潮即将到来!
朱祁镇在文武百官的簇拥下离开了正阳门,返回皇宫去了。
下午,朱祁镇就下诏内阁,将于四月初七为太皇太后举行六十寿诞、举国同庆,由礼部会同内廷负责操办,寿诞及各藩国、各地藩王、各地世袭土司官员在京日常食宿,所需财物均由内库给付。
晚上,刑部大牢地底约十米左右的地方,有一座新修建的地牢。
地牢通道两旁的石柱上,只斜插着寥寥几支火焰不断跳动的火把,微弱的光芒将周边的景物照得若明若暗的,在一间间如成年男子手臂粗壮的实木阻隔起来的牢房内,不时会跑过一只老鼠,唧唧的声音更是在这潮湿的牢房内此起彼伏,再加上不断响起的质问声、鞭打声和惨叫声,显得异常渗人,犹如鬼蜮一般!
这个大牢虽然处于刑部牢房之下,但从本质上来说,这间地牢并不是归属于刑部!
因为这间地牢负责守卫的是禁军,而关押的,都是心怀不轨之人,大部分是谋逆者、叛国者、国外奸细!
这么说吧,上面是刑部大牢,不允许刑讯逼供,下面则是罪大恶极之徒,如果因为施行人过度施行不会有任何罪责,因此,凡是进入这个大牢的,都是必死之人,也正因为如此,一般人是没资格进去的!
孔彦缙很幸运,因为他是孔圣人的后人,朱祁镇留着他还有点用处,所以没有被送到下面的地牢去,而是在上面,享受着刑部差役的良好待遇。
可对孔彦缙来说,这样的日子还不如让他死了算了。
即便距离上层的刑部牢房十米之深,但地牢那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却异常清晰的传入了他的耳中,让他心中惊惧、悔恨不已。
早知如此,就在曲阜安安心心的做自己的衍圣公好了,不但光鲜亮丽,即便是面对朝廷命官,那也能昂首以对,何苦与皇帝和朝廷作对呢?
这下好了,不但爵位被朝廷褫夺,就连他自己也身陷囹圄,还连累了整个曲阜孔氏的五六百族人!
正因为如此,孔彦缙心里也看清了他和整个曲阜孔氏在朝廷及皇帝眼中的地位。
他们就是朝廷高高供起来的一个吉祥物,什么时候惹得朝廷不高兴了,成了朝廷的绊脚石,朝廷会毫不留情的一脚将他们踢开,再重新换一个听话的吉祥物就是了!
朝廷不但不会损失什么,还能从中捞点好处,又能警告其他蠢蠢欲动的人,何乐而不为呢?
可惜,孔彦缙明白得太晚了。
幽暗阴森、散发出阵阵恶臭的地牢内,一群身着儒衫的儒生和近十名被扒掉官服、只穿着单薄里衣的官员被单独关押在一间间潮湿的牢房内。
在地牢尽头,则是一间摆满各种刑具的牢房,大约有五十平方米的样子,里面站着十多名身着各种衣铠的将士,中间是一个蜂窝煤炉子,里面放着烙铁,任由炉火焚烧着。
在炉火前方,则是一个十字木架,一名身着儒衫的中年男子被粗绳牢牢的绑在上面,浑身上下到处都是鞭打留下的血痕,身上的儒衫早已在鞭打之下破烂不堪,嘴角残留着鲜红的血迹,脑袋无力的垂下,显然是无法承受酷刑带来的剧痛昏迷过去了!
朱祁镇在改制国安司和国情司的时候,曾将原属于锦衣卫的诏狱封存废除,但后来发生的事提醒了他,不说这个时代如何,最起码,国安司和国情司并不属于普通执法部门,他们需要对付来自国内外的奸细、叛国者,没有刑讯逼供那显然是不现实的。
于是,朱祁镇后来便干脆下令就在刑部大牢之下再建一座地牢,一来给那些奸细、叛国者一个落脚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