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降临,扬州城亮起了五颜六色的灯笼,明亮的光芒似乎要将扬州的上空都点亮一般。
圆明园正堂。
林婉儿端坐于首位之上,二狗子冷着脸,手按刀柄立于其侧。
王瑾正襟危坐在林婉儿左首位,略显恭谨的从丫鬟手中接过茶杯,将其放到一边的茶桌上,然后才对林婉儿开口道“想必林姑娘知道在下此次到扬州的目的?”
林婉儿摇了摇头“朱公子在心中并没有说太多,我也没有在信中同朱公子谈论太多扬州的事!更何况,民女只是一介商贾,只希望能够养家糊口罢了,对于扬州的局势并无太多关注!也不甚清楚!”
“这……”王瑾一怔。
出京之前,朱祁镇明明白白的告诉他到这儿来的,怎么却换来这么一个答案呢?
就在王瑾准备放弃之时,林婉儿突然再次开口道“不过王公公倒是可以等林伯从南京回来之后问问他,生意之外的事都是他在打理的,这方面他比我更清楚!”
“林伯?”王瑾一愣。
“哎呀,你怎么这么笨!”二狗子再次忍不住插话道“就是林老头嘛!”
尽管王瑾心中依然有些疑惑,但还是颔首表示明白,并急忙起身向林婉儿告辞,然后逃也似的离开了正堂,二狗子这样的人他是真惹不起。
看着落荒而逃的王瑾,二狗子不屑的吧唧了下嘴,直看得林婉儿一阵无语!
出了圆明园后,王瑾这才平静下来。
等候在圆明园外面的数名护卫一见王瑾,赶忙迎了上来,护卫队长急忙出声道“公公您没事吧?”
“没事!”王瑾摆了摆手“我们去扬州国安司吧!”
护卫队长点了点头,一边护着王瑾朝扬州国安司走去,一边凑到王瑾身旁,轻声打听道“敢问公公,这院子的主人什么来头,连公公您的面子都敢不给?”
闻言,王瑾没好气的瞪了一眼护卫队长,低声斥道“咱家丑话说在前头,这位可是大有来头,别说你们惹不起,就连咱家也得小心谨慎,你们都给咱家好好伺候着,别以为出了京城就能作威作福了,该守的规矩都给咱家守着!”
“是,公公!”护卫队长头皮一麻,赶忙应道。
王瑾一行悄无声息的回到扬州国安司,而在仁义楼四楼的一间大房间中,房间分里外两间,中间是用一块大屏风隔开的。
外间是一个客厅,此时却坐满了人。
大约有十余位、年龄约莫三十岁上下、接近四十岁的青壮男子。
无一例外,这些青壮男子的身上都散发着一股非富即贵的气息,显然他们的身份并不简单!
这时,坐在左边首位上、年逾三十岁出头的男子转头看向坐在右首位上年龄略低的男子,面带笑意的开口问道“李老弟,不知事情进行得如何了?”
被问话的男子名叫李峰,是扬州知府李贞的次子,年逾二十七。
问话的男子名叫王章,是山西王氏的长房长孙!
如果仔细看的话就会发现,厅内众人看起来仿似熟稔有加,可实际上,却是泾渭分明,因为在他们的身后,代表着的是完全商人和官员勋贵这两个不同的阶级!
商人需要借助官员勋贵的手,来为他们对付日益壮大的扬州盐商和徽商,而官员勋贵,则想从商人手中得到金银,供他们挥霍,体验奢靡的生活!
双方各取所需,自然一拍即合,于是便联起手来,打算从朝堂上下手,恢复以前输粮实边的制度,这样距离边镇较近的陕商和晋商便能够重回盐市,以最小的代价抢回失去的食盐市场
只是让他们没想到的是,不过一年时间,他们的事情还没提上正轨呢,他们的动作就被朝廷察觉了,经过多次磋商后,这才决定让他带着人到扬州,和扬州的盐商们进行谈判,以期保住陕西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