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谭清的这点小动作,小旗自然尽收眼底,但他并不在乎,而是点了点头,面色一凝,沉声道“奉旨,查禁罂粟果、罂粟花、罂粟籽,凡是一切罂粟制成的药材,一律抄没!”
“额……”谭清一下子愣住了“这……”
然而,仅仅小旗口中的‘奉旨’这两个字,谭清就很清楚,别说他挡不住,就连平江伯亲自在这儿也拦不了,而且仅仅是罂粟药材,并不会给他带来太大的损失。
小旗可不管谭清心里在想些什么,笑问道“谭掌柜,您是自己动手交出来啊,还是让我们兄弟帮帮您?”
谭清身子一震,强笑道“怎敢劳烦军爷,在下自己来就行了!”
开玩笑,这要是让这些当兵的动手,那他这买卖也别干了,忙向站在周围的一众伙计低喝道“你们是死人吗,没听到军爷说的,还不赶紧去将那些药材拿出来?”
一众伙计赶忙开始忙活起来。
小旗面带轻笑的看着这一切,对谭清道“如此也好,但还是看在平江伯的面儿上提醒一下谭掌柜,这事儿通天,千万别想着打什么其他的主意,后果别说谭掌柜承担不起,即便是平江伯都会受到牵连!”
“请军爷放心,小的万万不敢有此想法啊!”谭清急道。
很快,药铺内由罂粟制成的药材就都被伙计用麻袋装好,然后交给了等候着的士兵,大约有二三十斤的样子。
“全部?”小旗看着谭清,问道“没有遗漏?”
谭清点了点头,回道“就这些了,这种药材本就不好种植,多是贵人们观赏,所以我们药铺并没有备多少!”
一名士兵将一张记有药材重量的单子递给小旗,小旗接过看了一眼,然后递到谭清面前,道“那好,你看看这个吧,要是数量没有问题的话,就在这上面签个字吧!”
谭清接过小旗递过来的单子,定睛一看,这上面的数量赫然与他交出来的一致,没有过多的犹豫,谭清果断的在单子上签上了自己的名字,然后在名字上按上手印后,再交还给小旗。
小旗看了看单子,确定无误后,才将单子递给麾下的将士,道“贴封,装车,下一家!”
随着兵马司的将士在谭清那满脸堆笑的恭送下离开,围在谭氏药铺外的百姓这才离开的离开、抓药的抓药。
然而,在京城中,不仅仅只有谭氏药铺一家药铺受到兵马司官兵的光临,也不仅仅只是药铺,还有很多商人、勋贵、皇亲的宅邸都如此。
五月二十一日这一个下午,北京城就已经翻天了,一众被五城兵马司官兵和顺天府衙役敲开家门的富人和贵人们,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精心种植的罂粟花被官兵和衙役们搬走,他们自己却无能为力,只能怒视着官兵和衙役们离开的背影,却是连谩骂都不敢。
因为这是皇帝的旨意,整个大明无人胆敢违抗,而且因为朱祁镇的命令,查抄都是由上至下的,先从皇宫开始,然后皇亲国戚、勋贵大臣,最后才到商人百姓。
既然皇帝都以身作则了,那其他人自然没有反抗的理由!
当然,也有一些无知的文人士子在议论,说朝廷这是在暴殄天物,罂粟花本就极具观赏性,再加上罂粟的药用价值,使得那些一直对朱祁镇这个皇帝和朝廷的强硬手段颇有意见的文人士子们,终于抓住了机会,开始在暗处散布诋毁朝廷的言论。
这是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事。
接下来的两天时间内,大明对罂粟的销禁已然遍及整个北直隶区域,同时,随着朱祁镇的圣旨和内阁、陆军五府、海军五府、兵部、都察院、大理寺的命令的下达,对罂粟的销禁还在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南直隶和各省蔓延。
一时间,朝野沸腾,但并没有受到太大的抵制。
毕竟现在的罂粟还是以观赏性和药用为主,而且涉及到的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