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福来客栈的普通客房内,两名衣着简单但气质不凡的中年男子正举杯畅饮。
“老霍,这一转眼几年未见,我看你还挺精神啊,宝刀未老啊。”
“哼哼,老子驰骋沙场怎么赶来,哪儿跟你比啊,安乐窝里享清福。”
“嘿,找茬是吧?”
“哪儿敢啊,荣亲王。”
俩人这话越说越不对劲,眼看着就要打起来了,彼此的守卫都下意识地看向对方,忽听里面又传来了爽朗的笑声。
真是吓死了。
门外的守卫们不知道两位主子到底是怎么回事,说着说着就要吵架,吵着吵着又和好。可他们知道,这两位主子的感情那是真的好。
“你们家主子胆子真大啊,居然从漠北过来了,这么老远老临州,不会真的是找喝酒吧?”黑衣侍卫好奇地询问。
另一位身穿蓝色衣衫的侍卫摇了摇头,“当然不是,不过,这件事事关重大,我不能偷偷说。”
他们的主子分别是本来镇守漠北的武王殿下和本应在萍乡的荣亲王。可他们此时却同时出现在了临州的一间客栈里,可谓是诡异至极。
主子们的关系极好,他们这两位亲卫自然也是知道的。他们都是一直跟在主子身边的人,几年前彼此也是见过的,如今再见面,竟都有些恍惚感。
屋内,武王殿下锐利的眸子眯了眯,三杯酒下肚,没有丝毫的醉意,只觉得畅快。
“韩启年的事,我之前也有所耳闻。这小王八蛋的胆子倒是大,竟敢跟南夏勾结。感情老子在前面打仗,他在后面给人家兵器,真是好样的!”
提起这事,荣亲王也是满肚子牢骚。
他们这些带兵打仗之人,最反感听到的就是‘通敌叛国’四个字,恨不得将其鞭尸泄愤。
多少将士为了保护家园,在战场上抛头颅洒热血,这帮王八蛋为了钱,出卖自家人,这叫什么事。
荣亲王气恼地叹了一口气,“我接手江南军这么久,也在暗自盘查。虽说韩启年做了这等通敌叛国之事,但军中上下的战士们都还不错。除了他的亲卫之外,其他的高级皆不知此事,也省得我清算了。”
武王殿下却是不置可否。
“你觉得,那些所谓的心腹当真不知道这些事吗?我可不相信只凭韩启年一个人或是他身边的几个人就能干出这些事来。”
这一点,荣亲王自然是知晓。
只是,他的原则是能不牵连就不牵连,毕竟,这等罪名可是抄家灭祖的。
“看他们的表现吧,只要能够改邪归正,我也愿意给他们一次机会。若他们还存了别的心思,那也不能怪我了。”
其实,军中上下都有谁知晓那些武器和银两之事,他心里是有数的,只不过暂时将此事压了下来。毕竟,最高统帅因为通敌叛国一事被处死已经在军中掀起了轩然大波,若是此时再大批量的处置高级将领,怕是会引起军中将士的不安。
荣亲王想起这件事就觉得心烦,端起酒杯再次一饮而尽,叹了一口气,看向武王殿下,皱眉问道“你大老远的跑来找我,就是为了喝酒?说吧,到底是什么事?”
武王殿下的眸子沉了沉,刚刚的风华似是一闪而过,只留下满目的悲伤,连带着他的声音也低了几分。
“那个孩子……有消息了。”
刚刚夹起一颗花生米的荣亲王瞬间呆住了,连带着花生米都掉在了地上而不知。
“那个……有消息了?在哪儿?”他原本想问到底是生是死,可是话到嘴边,临时又改了。
世人皆知武王殿下无儿无女孑然一身,却不知,他原本也是家有贤妻下有孩儿的。
只因一次意外,与武王殿下一同生活在漠北的王妃遭遇了不测,尚在襁褓中的婴儿也失踪了。
至此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