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府的路上，东方妍瞪着东方念，气呼呼的抱怨道“你真是自不量力，好端端的非要舞剑，将陛下都惹恼了，你找死没人管，可千万别连累我们！

好好的宴会都让你破坏了，真是讨厌死了！”

东方念闭着眼眸，淡淡道“若是怕我连累，可搬出东方府去。”

“凭什么？东方府是我家，要走也是你走！”

东方念缓缓睁开眼，眸中仍旧未退去的锋芒，吓得东方妍下意识的闭上了嘴巴。

东方念平时总是笑盈盈的，出口的话能将人气个半死，可此时她冷了脸色，也不说话，却反而让东方妍觉得心惊。

东方妍憋了一肚子的气，回到李氏院中，便将气都撒在了东方婉身上。

李氏询问了几句宫宴上的事，对东方婉的表现也很是不满。

她花了银钱给东方婉裁做新衣，是为了让东方婉也能在权贵面前露个脸，若是能做个贵胄爱妾，对东方宇的仕途也是有帮助的，只是没想到她竟是个榆木疙瘩，什么都没做。

对于东方婉来说，这母女两人的斥责她已经习以为常了，那些话入了她的耳中不痛不痒，骂了一会儿东方妍觉得没意思，嚷嚷着将东方婉赶出了屋子。

东方婉求之不得，对着李氏福了福身，便去了丁姨娘的院子。

丁姨娘正抱着只有五岁的东方荣在院子里散步，荣哥一看见东方婉，便伸着胖乎乎的胳膊朝着她奶声奶气的喊着，“姐姐抱抱，姐姐抱抱！”

东方婉的眼中一片柔色，她小心的将荣哥抱在怀起，揉着他头顶细软的发丝，摸着那软嫩嫩的脸颊，刚才的不开心全都烟消云散了。

“婉儿，你刚才去夫人的院子了？”

见东方婉点头，丁姨娘继续问道“夫人可又说你什么了？宫宴怎么样，你有没有看好的公子？”

“娘！荣哥还在这，你都说些什么呢？”

东方婉不满的转过身去，丁姨娘绕到她面前，一脸忧色的道“我不是与你说了吗，夫人是希望你能在宫宴上好好表现，今日去的都是贵家公子……”

东方婉将荣哥交到奶娘怀里，看着丁姨娘的眼睛，一字一字问道“然后呢？就算我入了他们的眼又能如何？”

丁姨娘刚想开口，咂咂嘴，又叹了口气，便索性闭口不言了。

东方婉牵动嘴角，目光幽幽，“他们的确都是洛阳的名门公子，可我就是个庶女，入了他们的眼也不过入府做妾而已。娘，难道您还没吃够做妾的苦吗？”

丁姨娘眼眶一红，落下泪珠，一边用袖子擦拭着，一边愧疚的抽噎道“都是为娘对不起你们，是娘耽误了你，你若是投生在夫人的肚子里就好了……”

“娘！”东方婉忙抽出帕子，为丁姨娘擦着脸颊，心疼的道“娘你这说的是什么话，你才是我娘，我只愿做你的女儿！”

丁姨娘摸着东方婉如墨的黑发，满眼的都是疼惜，她的婉儿这般好，若不是因为她，怎么会受那么多委屈。

“娘，你照顾好荣哥便可，不用为我的事操心。我早已下定决心，今生宁做寒门妻，不做高门妾，夫人有她的打算，我也有我的！”

东方婉容貌清秀温婉，可此时脸上却一片坚决之色。

丁姨娘本想劝她几句，可见此便将话都咽了回去，她这个女儿看起来柔柔弱弱，实则性子最倔，她认准的事，谁都劝不了。

东方婉不想再提这些不开心的事，便扬唇笑了起来，与丁姨娘说起了今日宫宴上东方念的表现。

东方婉嘴角轻扬，双目明亮，十分肯定的与丁姨娘道“娘，你且看着吧，这东方府迟早会变天的，大姐姐她绝非池中之物！”

……

碧华阁中，红玉四人都看出东方念的心情似乎不怎么好，便都认真做着自己手里的事，不敢去吵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