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钱来给先生送束脩之礼,但却让宝璐到学堂门口去偷听。
宝璐嫌父亲不陪伴,不愿去,李盖要拿着鞭棍打着也要她去,边打边道“你就算是个女子,也要去给我识几个字来,哪天要是我死了,难道你要上街去乞讨吗?你爹我就是受了不识字的苦,要不然早就到账房当先生去了,哪里还会跪在街上去要饭!”
宝璐拗不过严厉的父亲,哭哭啼啼下山到学堂门口守着了。日子久了,学堂的先生见宝璐可怜,也允许进课堂里面来学习,课堂的角落里便成了宝璐的学习园地。
几年过去,宝璐倒也从“三百千千”中学到不少字,简单的诗歌也学了不少。长到十多岁,帮着李盖料理家务、养蚕织布,学做女红,便不到学堂上课了,有时也追着街头那些卖艺的学一些简单的戏法。宝璐虽然调皮,没少挨李盖的打,但家里日子倒也过得安稳。
李盖积年累月的劳作,虽还没到四十岁,看起来却好像个古稀之年的老头。没走几步,便要停下咳喘连连,就不再上山砍柴卖炭了,只靠着宝璐一人做些织品来过活。
到了今年这个夏,宝璐便也十七了,为了给父亲看病取药,家里如今分文不剩。但李盖的病却不见好,反而越来越严重。
李盖觉得是时候告诉宝璐她的身世了,趁着宝璐为自己端药的时候,问她“闺女,如果爹爹不再了,你想过自己怎么办?”
宝璐一听父亲这样问,放下药碗,扑到在李盖身上大哭起来,道“爹爹一定会好起来。”
她没了母亲,跟着父亲长大,她从来没想过有一天连父亲也要离自己而去。
李盖费劲地拉着宝璐坐了起来,执手擦泪,道“你如今也十七了,有些话我该给你讲了,我不是你亲生父亲,你亲爹叫许敬亭,就是当今的尚书令大人。你娘当年是从他府中的丫鬟,她怀上你后被赶了出来,你本该是娇小姐的命,却跟着我吃了十七年的苦。若我死了,你就去找尚书令大人,你告诉他你的母亲叫玉竹,把你脖子上的那块玉佩拿给他看,尚书令大人就一定会收留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