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夫人又劝慰道“我知道你看不上郭家的身份,可你也要看清自身,你虽是吴家的嫡长子,但你是丧了偶的鳏夫,谁家的黄花闺女愿意嫁过来呢?终究不是嫡妻原配,更何况是许家那样的高门显户,他们恐怕是想让宝琳嫁到宫里呢,若我们舔着脸再去问,恐怕要被骂一句痴心妄想。”
吴清川抿抿嘴,很是失落,跪下恳求道“儿子知道自身的条件,不被人说成是克妻,就是最大的包容了。可母亲知道,我属意宝琳许久,若问都不问一下,儿子心中实在是放不下。母亲,儿子从小到大没有求过你什么,湘南也是母亲照顾娶进门的,我从来没有违逆过母亲。事关儿子的终身大事,这一次,就请母亲依了儿子,成与不成,都请母亲去许家问一遭。”
吴夫人一笑,又道“你呀,不撞南墙不回头。刚才你妹夫宝玮的态度就说明一切了,我还真不敢做主去问,怕被许家老两口骂回来,你还是和你爹商量去吧,只要你爹同意,我们再商量一个对策来。”
“母亲,你知道我在爹爹跟前说不上话,就只能依靠母亲了。母亲为了护佑弟弟什么事都愿意做,就请母亲拿出对清野的一分心来疼我一下,求你了,母亲。”吴清川说的恳恳切切,给吴夫人连磕了三个头。
吴夫人叹口气,道“我虽是你的母亲,也是将你抚育大的人,可有些事你真的不能怪我,我没那个责任的。你的婚事是事关你爹在朝中的关系,我可不能给你爹招麻烦,那就待我问过了你爹,再说吧。”
吴夫人的话让吴清川很是伤心,他虽不是母亲生的,但也从襁褓就将他带大的,怎么也跟亲生的差不了许多,他不明白母亲为何要这样对他。
从他记事起,母亲一直对他不冷不热,不温不火。当着爹爹的面,还能对他客客气气的,可只要爹爹不在,他就能感受到母亲对他的厌恶。可他没有胆量去问这一切究竟为了什么,现在长大了,他依旧也没有胆量亲口问一问母亲,为何要将自己区别对待。
吴清川知道在母亲这里他是得不到他想要的了,默然退出了燕归堂。
许府的门第之高,还真不是谁都能攀附的。就说吴清如缠磨上许宝玮,也是许宝玮狠求了半个月许母才答应的。吴清川与许宝琳在宝玮和清如的婚礼上只见过一面,两人连话都没说过一句,吴清川就迷上了许宝琳,这终究是一场妄想。
回许府的路上,坐在马车里吴清如和许宝玮心事重重,回一趟娘家,弄得满心不快。吴清如觉得她的这俩兄弟没有一个能帮上自己的,一个懦弱无能还想攀附许家,另一个纨袴膏粱,只会给自己找麻烦。
吴清如心下越想越气,手里拧着自己的手帕,怒骂道“你说说我那个哥哥不知道怎么想的,怎么就想着娶宝琳了?他自己的条件他自己不知道吗?他那个样子能配得上宝琳吗?”
许宝玮虽然也不喜欢吴清川,但却不认同吴清如说的话。撩开了帘子看看车外的楼宇,心不在焉地道“他是你哥哥,真没想到你这个当妹妹不帮着他,反过来还说他的坏话。”
这下点燃了吴清如这个火药桶,差点没把马车给炸了。
“喂!你这话什么意思?是嫌弃我了?我如今里外不是人,哥哥懦弱不堪心却比天高,成天想着娶尚书令家的闺女;弟弟纨绔风流不堪重任,日日不是赌就是和丫鬟打情骂俏,还拿一个丫头嘲讽我;你也是,我的夫君却和我不是一条心,你们没有一个人是帮着我向着我的。”
吴清如骂着骂着开始哭了起来,她这样的德行许宝玮是没法了,以前还能耐着性子哄她,现在越来越厌烦。只是成婚不过一年多,总不能搞得日子过不下去吧。
许宝玮将吴清如抱在怀里,轻声细语地道“好了,不要哭了。我也没说什么,他们终归是你的哥哥和弟弟,有些话你在我跟前抱怨抱怨,可不能对家里其他人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