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一条规矩无疑让吴府全家人上下如鲠在喉,郭修宁之前害怕吴家老爷夫人偏心吴清野,将来让他们老大一房没了活路,现在看到吴清野这副要与全家决裂的样子,不禁暗自高兴。
撇开其他,郭修宁是真的佩服吴清野的胆量,见到吴清川唉声叹气,不禁责怪起他来“夫君叹什么气呀,我倒是挺佩服老三的,什么都敢做,你就比不上人家有胆量!”
郭修宁一边整理着衣橱里的衣裳,一边对焦眉愁脸的吴清川抱怨。
“你一个妇道人家懂什么?三弟这会是自掘坟墓!你看着爹会不会砸断他的腿!”吴清川道。
“砸断不是更好吗?自我嫁进家门,我可是什么都看在眼里,老三那么叛逆,公爹婆母骂归骂,打归打,可过后依然母慈子孝。婆母那么不喜欢宝璐,数次跑到人家院里去责骂人家,现如今一听见人家怀了孕,那是吵着闹着要请宝璐回府来住,这都是为了什么?还不是看在老三的面子上。有老三在,你在这个家永远没有立锥之地!”郭修宁替吴清川不值,又道“你是家里最乖最听话的一个,可你捞着什么了?二小姐给妾投毒被休,还是许家看在宝璐的面子上给放了回来,她不但不知道感恩,却处处找茬责罚宝璐,我呢就更不用说了,与她无冤无仇,她也跟我过不去。婆母对我们不好也就算了,她是长辈,可她一个小姑子算什么?被休了回到娘家,说话做事一点也不知道检点。这个家的媳妇上辈子指不定是欠了你家什么,所以才会被这么折辱!”
吴清川听得厌烦了,啪一声,将茶碗摔在地上摔地粉碎。
“喂!你干什么?干嘛要摔东西?”郭修宁一脸诧异的看着发怒的吴清川。
吴清川哼了一声,没有说话,气呼呼出了房门,去宝斋居找吴清野去了。
丫头上来将吴清川摔碎的碗盏收拾干净,郭修宁看着这一切默默流泪,自己在这个家实在是受了太多的委屈了,而自己的丈夫却不能帮助自己一丝一毫。人家宝璐在面对婆母责难时,还敢开口还击,而自己却连喘息声都不敢大声点,自己在自己的丈夫面前,连几句抱怨都能说,一说便换来的就是砸桌子摔碗,她真的是受够了。
这边郭修宁憋着心中的委屈流着泪,那边吴清川去了宝斋居,他想再劝劝三弟,不要和家里做得这么决绝。自己身为吴家长子,家里有了矛盾,他理应站出来调和维护。
吴清川站在宝斋居的院门前叫了半天的门,门口的小厮就是进去通传,许是叫得久了,吴清野在里面听到了,这才出来给他开了门,见是自己的哥哥,便朝门口的小厮道“以后大少爷进来不必阻拦。”
小厮们应了声,这才将吴清川放行进了宝斋居。
“三弟,大家都是一家人,你这立一道门在这里实在是不像话,赶紧撤了吧!”吴清川苦着脸求着吴清野。
“哥,你要是来看你侄女的你就来,你要是说这事儿就回去吧。”吴清野一脸冷漠,不愿再听吴清川唠叨,径直往书房走去。
吴清川急忙后脚跟了上去,道“你不让我说我也要说,昨日你将爹气的半疯,今日见你搬回府里来住,我还以为你回心转意了呢,你这又立了一道院门,这传出去不像话嘛!”
“大哥,我听了你的话搬了回来,就多加了一道们,让那些心怀不轨的人少往我院子里跑,这我做错了吗?”吴清野转过身来,两手一摊反问道。
吴清川被三弟这歪道理问得不知该说什么好,只焦虑着,一脑门子的着急,上前道“哎呀,大家都是骨肉血亲,你这样子做实在是太难看了些,爹爹是朝中重臣,家里也时不时会来访客,若得知你圈起门来自己过,别人会怎么说爹爹,爹爹的这个官还有脸当下去吗?我也知道,你在朝中也是有些瓜葛的,这样子让大家脸面上怎么过得下去?为何就不能装一装?忍一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