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夫人算是看清了,既然朝廷要革新政策,必然要刷下一些无用的人,也会启用一些年轻的力量,既然有些东西求不得何必强求呢?她也是想不通许敬亭为何这么执着。
“夫人,老爷执念这么深可怎么办呢?万一做出过激的事情来可怎么好?”石燕搀扶着许夫人,有些担心的问道。
“他这辈子爬到尚书令这个位置上很不容易,自然舍不得的。别人是越老这些事儿越是看得淡,他却不行,一把年纪了野心还不浅。他怎么做我不管,但我不能让他连累到宝玮,我替他打算了一辈子,也该替我的宝玮打算打算了!你把我准备好的信给我哥哥递过去,我那最小的侄女如今也长得亭亭玉立了,与旁人结亲还不如让宝玮娶了他的表妹,怎么都还靠谱些,也好让我的哥哥想想办法。”许夫人道。
“夫人这样想也是对的,老爷如今是指望不上了,少爷想要前程还是要靠着舅舅。”石燕道。
“可不是,他们父子两个要不是靠着我的娘家,老爷能成为尚书令,就连宝玮的那个四品闲职也是靠着他舅舅得来的。虽然我哥哥这官不做了,可他和朝廷的联系没有断,任凭朝廷怎么革新,我哥哥依旧都是能和上头说得上话的。”许夫人说起娘家的事儿来,心里别提多得意了。
“那为何夫人不让邹老爷帮帮我们老爷呢?”石燕不解,许敬亭如今就像是无头的苍蝇四处乱窜,若是邹家能在朝廷说得上话,就算保不住尚书令的职位,但也能得个其他的职位也是不错的。
“我问过我哥哥的,没用了,他能帮到宝玮却帮不到他了。”许夫人叹了口气,又道“老了的年纪就该服老,为何还和德元太子那帮小年轻去争。就算他们父子俩都辞官不干了,日里也能过得无忧无虑的。”
许夫人年轻的时候和许敬亭的一帮小妾争宠,可年纪一大,这些都看开了,任凭许敬亭喜欢谁,她依旧是许家内宅最大的那个,许敬亭一个接一个的纳妾宠丫头,风流不堪,可她的地位从不曾动摇过。许敬亭遇上事儿了,还不是求着她,求着她的哥哥来帮忙。
她这辈子没有靠过许敬亭分毫,反过来许敬亭事事都靠着她。许敬亭今天骂宝玮懦弱不堪,可曾经的他也是这个样子的,他们成婚初期许敬亭也是对她言听必从,只是后来官当得大了,才显现出风流本性来。在许夫人看来,儿子还要比他老子老实些,如今娶一个没一个,焉知不是他老子曾经在女人身上造孽太多的过?
“宝璐呢?被慕德世子接出去后安顿在了哪里?不会是在和熙王府吧?”许夫人问道。
石燕摇摇头,道“听门口的守卫说过,当日慕德世子出了门就将她交给吴清野的手下了,就是那个叫邝天霖的了。现如今是死是活还不知道呢!”
“吴清野的手下?”许夫人一脸不解,回过头来问道“他们不是已经水火不容了吗?吴清野的人怎么会去帮她呢?”
“具体的我就不知道了,听说慕德世子上我们家里来,就是吴清野的人去求的。”石燕道。
这下许夫人有些不解了,想不通吴清野为何还要帮宝璐,想了半晌才惊道“难道吴清野还没有忘了宝璐,心里惦记着宝璐,所以才……”
“那也不一定,陆离就是吴清野的手下,要是他求吴清野帮忙也是有可能的,或者吴清野对宝璐小姐有愧疚,也是能说得通的。”石燕道。
两人在走廊上走着,许夫人对这里面的复杂有些想不通,想不通便懒得想了,别人怎么样都没有关系,只要别挡了她儿子的路就行。只是宝璐没想过放过许敬亭,至于会不会放过许宝玮,那就是后话了。
许敬亭彻底无望了,在朝中无助也就算了,就连家里的夫人和儿子都不能支持自己,真是心寒如天寒,暖不起来了。心中的执念太深,以至于心思都变得扭曲了,自己得不到的好别人也休想能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