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清楚,把栖桐的名字写上去!”许敬亭又将纸扔到了脚下,让宝璐自己捡来写。
“栖桐两个字我不会写。”宝璐挺直了腰板,一手擦了挂在嘴边的血,轻声道。
许宝玮却不想让宝璐墨迹拖延时间,从地上捡起宝璐写好的信,在“孩子”两个字的之前挤了“栖桐”两个小字。他们不傻,可不想让和熙王府误会他们是要慈珊郡主生的孩子,慈珊郡主的孩子与和熙王府有血缘关系,被王府养着他们也不好说什么,只能等到时间久了再去要,但栖桐不一样,他们要回栖桐顺理成章。
“你最好别跟我们耍滑头,信我先让人去送了,至于那证据你到底烧没烧我还得让人去邝府找找。”许敬亭说着便招呼了一个小队去邝府了。
宝璐心中忐忑不安,他不知道许敬亭都没有官衔还能调动这么多官府的侍卫来对付自己这个弱女子,她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只能麻着头皮在原地等待,等待命运的安排。
许敬亭没想到一向强势的宝璐此刻会这么听话,让她干什么就干什么,但越是这样他就越是不顺眼,越是不顺眼就越会想起宝璐将许府害得有多惨了,越是想得多越是心中恨意难解。
“为父混迹官场半生,到头来被你这个黄毛丫头给威胁了!来人,先打上二十鞭子,让她好好反省反省什么是孝道!”许敬亭呼呵一声,便有两个小厮带着长鞭闯了进来。
“父亲,就先不要打了吧,等我们找到栖桐再说吧。”许宝玮劝道,只是许敬亭一个凌厉的眼神送过来,许宝玮便不敢再多言了。许宝玮可不是心疼宝璐,他只是担心宝璐激进的脾气,万一打得狠了,栖桐的下落还没找到她便嘴硬不肯说了。
许敬亭出去了,许宝玮看了一眼脸上挂着伤的宝璐也出去了。小厮们进来把门一关,一人抽打一人报数,房中便传来声声皮鞭的抽打声和宝璐的惨叫声……
宝璐的眼珠子因为过疼快要从眼中爆出来了,身上火辣辣的如同滚油锅般疼。终于熬到二十鞭子打完了,两个小厮也开门出去了,许敬亭和许宝玮才进来。
“这就是忤逆为父的下场,你可要记住了!”许敬亭不可一世的看着卷缩在地的宝璐,许宝玮却不敢拿正眼看伤痕累累的她。“为父说过你是会咬人的兔子还是病恹恹的猫,都要看为父如何训,现在你可信了?”
“信了。”宝璐因为过疼而不时喘着粗气,又时而倒吸着丝丝凉气。他们为刀俎自己是鱼肉,如何不服个软呢?
“但我看你好像还很不服为父的教训呢?说得再大声些!”许敬亭不满宝璐说话的声音太过轻,又呵斥道。
“信了!”她忍着疼,说话的声音又高了一个调。
“再大声些,为父耳背没有听清!”许敬亭又阴笑着道。
宝璐抬眼看看许敬亭,他何曾当自己是他的女儿,如今连人都算不上,这是拿她当不听话的野兽再训了。她恨不得和他同归于尽,可他的黎儿怎么办?不得不忍着屈辱又大喊了一声“信了!”
许敬亭打发的人到和熙王府送信去了,一问来意是来讨要栖桐少爷的,慕德世子没有做过的事情自然是不认。但看到是宝璐的字迹,而“栖桐”两个小字明显是别人写的,他便猜到宝璐遇到了危险,这是再借写信的机会向他求救呢。
慕德世子从许府接回了小外甥,便不想再裹挟道许府的乱事儿之中,但看着手上这份求救的心,却又于心不忍。
“你们说本世子带走了栖桐小少爷,是你家三小姐告诉你们的,那本世子问你们,你家三小姐是自己回到许府告诉你家许大人的吗?还是说这封信是有人逼着她写的?”慕德世子向那两个送信的小厮问道,见小厮们支吾不能作答,便又道“你们不说清楚,我便不会将栖桐交还给许府的,让许大少爷亲自来王府!”
小厮们是听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