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澜国,昭阳殿内,年仅六岁的小皇帝白承烨正临朝听政。
白承烨小身子在金黄的龙椅上不耐烦的扭动,对他来说,底下那帮白胡子老头实在太烦了呀,他好困啊,阿姐卯时就把他叫起来了,任凭他怎么耍赖都没用。
“承烨,如果你再不乖,阿姐就不给你做玫瑰糕吃了。”
清脆悦耳的声音一起,小皇帝立刻回了头,望着珠帘后自家漂亮阿姐的影子,皱起了一张小脸,“阿姐,烨儿好困啊,可不可以回去睡觉啊。”
白萱曦摇了摇头,绝美的面上,一对儿柳眉轻皱,恍若静谧的湖水起了涟漪。
“承烨是皇帝,临朝听政是皇帝的责任,承烨不是说自己长大了,是男子汉么?男子汉会中途退缩么?”
白萱曦自然是看到自己弟弟困倦的小样子了,她也是心疼弟弟的,可是,她家阿弟不临朝听政那是绝对不行的,朝中这些老臣看皇帝不上朝一定会上一大堆又臭又长的折子,为了她这双可怜的眼睛,自家亲亲阿弟只能牺牲一下睡觉时间了。
自三年前,沧澜国太子白承煜在征战玄月的过程中被玄月的骠骑将军顾漓刺一枪死后,沧澜国老皇帝经不起丧子之痛,竟是一病不起。
太子丧命,皇帝病重,沧澜国其余的皇子们自然是为了成为新太子打成了一锅粥。
可是令人大跌眼镜的是,新太子不是手握重兵的三皇子,也不是素有贤名,母族强大的五皇子,最终的赢家竟是母族势微,年纪最小的十皇子。
这其中过程如何暂且不提,只说这新太子诞生后,其余的八位皇子连带着他们的党羽在老皇帝病重的三年的时间里死了个干净。再说这新皇登基后,下的第一道圣旨就是封自己的同母阿姐为镇国摄政长公主,还在龙椅后置了凤榻珠帘,更别提沧澜满朝文武竟无一人敢反对摄政长公主一介女子垂帘听政。
种种迹象表明,沧澜国这位只有十七岁的镇国摄政长公主手段不是一般的狠辣和高明。
“陛下,公主,三个月前,玄月国原太子赫连淇被废,晋王赫连湛登基,曾在朝堂上宣称要为亡故的骠骑将军顾漓报仇,攻打我国。”
这说话白胡子老头儿是沧澜国丞相秦寞。
虽然秦寞很是不喜欢上面坐着的摄政公主那些狠辣手段,也不满小皇帝让他阿姐陪着上朝的行为,可他不得不承认,与先帝的众位皇子公主相比,上面的这对儿姐弟实在是强了不止一星半点。
新帝登基三个月,所有积压的政务被摄政长公主处理完了暂且不说,只那小皇帝一目十行,过目不忘的学习速度,就足以让他秦寞这个先帝老臣效忠了。
“哦?本宫听说,那骠骑将军是被咱们沧澜国的细作刺杀而死的?”白萱曦笑了笑,“呵,什么时候,咱们沧澜国的细作变得这么厉害了?”
“这不过是那玄月国新帝铲除异己的借口而已。”
“既然是借口,那就不足为虑了。”
秦寞的白胡子抖了抖,抬首露出疑惑的神色,在他看来无论玄月国新帝是不是为了铲除异己,栽赃嫁祸给他们沧澜国,只要那新帝表露出想要派兵攻打沧澜的意图,那就觉对值得重视的。
白萱曦当然看到秦寞那副疑惑的样子了,照她的脾气,她才不会好好解释给这个倔驴似的老头儿听呐,只不过今日她有些想法需要这老头儿同意。
“丞相也说了,玄月国新帝登基也不过四个月,就算赫连湛天生就是个做皇帝的料,朝堂,军队,人民都已经控制住了,可顾漓刚死,在顾漓的玄甲军没有彻底控制在他手里的时候,赫连湛不可能,也没有实力向我国发动战争。”
白萱曦想到赫连湛不禁微微摇头,嘴角勾起一抹笑来,赫连湛打的好算盘啊,把顾漓之死归咎于他们沧澜国,把自己从铲除异党,残害良将的罪名里刨出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