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朵牡丹花当年要是被顾毓儿带出来,那必定会成为新的潮流。
顾如槿小心地将东西包起来,放在妆奁中。
洗了手脚,顾如槿和衣躺在床上,仰头看着床顶的帷幔,是当初搬家的时候李氏送的,天青色的帷幔上用红黄蓝黑白五色线绣着五毒的图案。
顾如槿习惯性地摸向胸口的玉佩,这才意识到,裴还将玉佩拿走,那她还怎么和王云林说话。
顾如槿摸着胸前的荷包思索着将玉佩要回来的可能性。
寒冬天,土地都上了冻,原本是不是个动工盖房子的,只是考虑到耽搁一天作坊便晚一天开工,便请了几个老师傅照看着,每日在荒地上点上火堆,也引来了村子里的人来取暖顺便看热闹。
几个妇人在一起交头接耳。
“听说裴举人跟顾家提亲了!”
“可不是吗!我听雪梅婶子说今日要下聘!”
“原先不是说顾家姑娘命都不好吗?这三娘怎么这么好命?”一个年轻的妇人满是羡慕地说道。
“真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另一人语气酸溜溜的。
“裴举人要是牛粪,那咱们男人算什么?”另一人接话。
“我没说他,我说的是顾三娘!”
“人家三娘也不是牛粪吧!就算人家是个寡妇,可人家年轻颜色也好,又会打扮,手里又有钱,要是我,我也愿意娶。”
“你是说裴举人是为了钱?”
众人都向那个妇人看去。
“你可别冤枉我,我可没这么说!”那妇人气愤地看着挑事那人,气呼呼的站起来走了。
其他人见气氛不对,便提议去顾家看热闹,几个妇人纷纷朝顾家去。
顾家,顾如槿悠闲地坐在堂屋门口嗑着瓜子看着众人忙碌,她是顾家最清闲的人了。
前日她去找裴还要回玉佩却被拒绝了,如是强要他便用黑沉的眸子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看的顾如槿自己放弃,可是她又不能真的置王云林与不顾。
顾如槿再次叹了口气,王云林一时半会也不会醒,以后再说吧!
今日下聘,来送聘礼应该是本家叔伯,不过裴家只有裴柱和他的长子裴方智,而裴栋一家据说是裴金珠嫁了个有钱的人家,将父母兄弟一同接走了,就连裴大富当初颇为得意的活计也辞了,这些年都没见回来了。
只有两人送聘显然是不行的,巧的是裴柱家前日里来了个人说是裴柱父亲的幼弟,当初长兄被偷,流落在外,父母临终还在挂念,如今可算找到了,虽没见到兄长可见到兄长的后人也是值得欣慰的。
裴柱当然是不相信的,这都几十年了,哪里还能找来?只是对方穿着绫罗绸缎,身旁还带着几个仆人,又和父亲的信息一一对上,就连父亲隐私位置上的一个胎记都知道,也不由得裴柱不相信。
此时那人正在裴还家中,见裴还少年英才甚是欣赏,非要拉着进屋子座谈一番,裴柱几人是乡下的泥腿子,对这些也不感兴趣,就没有上前凑热闹。
说是书房也就是在卧房里辟出了一个地方,简单地摆了个书架,一张书桌,窗上摆着一个花瓶,瓶子里的布制桃花给屋子里增加了一丝绿意。
桃花是顾如槿之前摆在这里的,被裴还小心爱护,两年的时间竟没有一丝褪色。
杨德文看着如此简陋狭小的书房,脸上挂满了心疼,如是恩师还在,岂会让小公子如此凑合。
裴还抬手将一杯茶放在杨德文面前的案上,“文叔不必如此,真并没觉得苦!”
杨德文收起脸上的神色,双手轻触质地粗糙的瓷杯,“鲍川应该是有所怀疑,这次来一直纠缠着我不放。”
“既然如此文叔就不应该来这里!”裴还脸上露出少见的担忧。
“你定亲我都没赶上,下聘我怎能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