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还算是有几分面子情的话,如今看他们只如同陌生人一样,甚至内心深处还生出了她也不明白的怨恨。
明明,她从来不对他们有任何的期望。
村子也拿出棠晚爷爷生前写的书信,证明房子是棠晚的。但是这并不能就让在社会上摸爬滚打这么些年的棠家夫妻退步。
终于在他们回到村子里的第五天上头,不知道二人用了什么办法,说动原本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村民们。
一个个村子里熟悉的人,先是装模作样苦口婆心一般来劝她不要和自己亲身父母闹成这样,房子卖了钱也是自己家的这些车轱辘话。眼看棠晚根本松口,各种恶毒的,谩骂的话就对着棠晚砸过来。
老爷子走的时候没个大人主持后事的时候他们还在骂那两个不孝子天打雷劈呢。
那可能是棠晚第一次直面人性的狰狞,见识到了什么叫皆为利往吧。
那时也就蓉姨和村子坚定不移地帮着棠晚了,虽然几人势单力薄,但只要棠晚不松口,那些人就只能一时拿她没有办法。
终于在一天傍晚,棠家夫妻集结了十来个村民堵在棠晚家门口。
棠晚看清他们的架势后就是一声嗤笑,骂道,“我当你还有什么手段呢,来我家绑我?要干什么?你们能干什么?”
棠晚的问题让他们愣住了,这又不是人烟不通的深山老林,也不是什么食古不化的年代,因为市里大力发展旅游业,他们这些地方也打造成了生态旅游点,村里也有好几家民宿和农家乐,时常有城市里来的旅客出现在村子里。市里把小村镇的治安抓得很紧,生怕出了什么事影响名声。
“蓉姨,你拍清楚些,只要这些人动着咱们一下了,这都是证据。”
村民们听着棠晚脆生生的嗓音,也有点无语去,谁要动你啊。
“哦,你们想堵住我们去翻我爷爷和房子的证件。你们死心吧,我会把东西放在家里任由你们来偷吗?对于你们这种人性都没有的人,我早就做好了准备。”
来了之后就一直阴沉着脸不说话的棠父终于忍不住骂道,“逆女,你有什么资格说这些,你又有什么资格要你爷爷的房子,没有我们把你生下来,你以为你是谁?”
“生我?你们这种不赡养老人,不抚育孩子的人,又有资格说生养之恩?你们呢?”棠晚突然问一旁的村民,“明明前一刻还唾弃着这两个人,下一刻就可以因为他们可能许给你们的蝇头小利转头和这样的人站在一起。”
兴许是觉得反正也撕破脸了,棠母尖叫着就要上来打她,“老娘打你总没人能说什么,也犯不着法,你这个孽障,我…”
眼看事态要失控,棠母那高举着的手还没落下,却听见一阵凄厉地叫喊声传来。
棠晚这才打量起那个跟在夫妻二人身边,一直没有什么存在感的男孩子,清秀的头发有些盖住了眼睛,但还能看出来眼睛好看的轮廓,和自己有些像。
原本安静内向的孩子,突然哭叫着喊肚子痛,吓得棠家夫妻也顾不上棠晚,只围着男孩宝贝宝贝地叫着。
那孩子也不说话,直喊着疼,夫妻二人只能先放下棠晚这头的事,赶忙就要收拾东西回市里去给儿子看医生。
棠晚眉头紧皱盯着那男孩子,男孩突然趁着没人注意的空档对棠晚说,“你放心,我不会再让他们来找你麻烦了。”
棠晚看着仿佛痛苦不堪地跟着夫妻二人坐车离去的男孩儿,在心里轻轻念了一声他的名字。
棠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