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饭,确定了棠晚没事的何适原本打算直接回城了。
想了想,还是告诉了棠晚,“我知道你和家里关系一般,但是觉得这个事你也可以知道一下。你弟弟,棠禹,他之前也被感染了。”
棠禹。
那一家人的名字,曾经她提都不愿提及,可是当这个名字来到她面前,她还是像刻在骨子里一样的熟悉。
那个男孩安静地看着她的眼睛又出现在了她的眼前。
那么清澈和带着担心的眼睛,才会让她心软吧。在他给她承诺说再不让那夫妻俩来找她麻烦的时候,她才会因为那一刻心软怕他真的是生了急病,把两只水精送到他的身体里。
“所以之前是什么意思?人死了?”
何适听着棠晚冷硬的语气,心里感叹,还真是关系不好啊。但是也认真回答她,“并没有,”想了想还是说,“就是他,把寄生虫传染给了另一个人。后来他的状态就好了起来。但是我们现在并不能完全确定他身体里是不是就完全没有寄生虫了。”
既然好起来了,应该就没事了。
看来是那个东西有了水精的阻挡,发现棠禹不是块好啃的骨头,转而去找别的目标了。
棠晚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何适也不再说别的,想起来到陵河市的北七组,还有仍然被隔离着的棠禹,还是说了一句,“如果没事了你赶紧回安市吧,恬恬很担心你。”
这次棠晚没有回应他,何适也只是利落开车走人。
乡土间的灰尘被车轮带得老高,把何适离去的方向抹弄得扑所迷离,浑浊一片。
路也担忧地碰了碰棠晚的手臂,“晚晚你在想什么。”
棠晚常常地抒了一口气,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转身往回走去。
走到一半,棠晚突然说道,“他们为什么要说这东西是寄生虫?”
跟着棠晚走向蓉姨家的路也也被棠晚说的话给问住了。
棠晚后来告诉他,那天毛线球一样的东西实际上是很多年前就跟随着陨石落在地球上的一种休眠中的生物孢子。
那是另一种物种,介于能量和实体之间,是从口中星际生物的体液里生长出来的东西。如果非要用地球上的方法来区分它们,那也更贴近植物。
它们因为那次超新星爆炸带来的强烈辐射和磁场奇异的波动而苏醒。极度不适应这里环境的孢子们依照本能寄生在人的身体里,吸食血肉为生。至于吸完之后会变成是什么样子,棠晚也并不知道。
寄生虫?看着倒也有点像,但是他们用来检查的仪器,能看得清?怕是只能照见一团莫名的能量吧。
这是时棠晚已经走进了蓉姨家的院子,并看见了院子里躺椅上的李莫。
路也原本对棠晚这个从小一起长大的莫子哥还带着些戒备,但看到李莫笑着用他还有点虚软无力的手招呼着他们过去,嘴里还一边说,“小晚快来让哥哥看看有没有长高啊。”的时候,路也突然发现,人家真的是一直在当棠晚是个小孩子啊。
棠晚这都成年多久了啊,还长高啊李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