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他只好跪地磕头,“皇后娘娘宅心仁厚!皇后娘娘洪福齐天!我容家一定不忘皇后娘娘的恩情!”
林初南抬了抬手说,“你快起来,不必行此大礼。”
容章颤巍着身子站了起来,双眼恭敬看着林初南。
林初南沉吟了一下道“虽然现在是本宫主事,不过,容妹妹入宫毕竟是关系到皇上,本宫须得回去跟皇上商议一二,明儿再给你准确的答复吧。”
容章揖首,“臣谢皇后娘娘隆恩!”
下午,林初南回到椒房殿便把容章今日上折的事情告诉了孟悦慈。
孟悦慈听罢,敏锐道“娘娘,她头一次递的信,皇上没有回她,她一定是以为是您在从中作梗了。这第二回就直接找上了您,知道您素来以宽仁温厚待人,明着是不会拒绝她的。她这回是聪明了一次。可是,我才不相信她因为挂念皇上都病得快死了呢。咱们还是得防着点儿。”
林初南笑了笑,“我也是。容章要是直接跟我提这件事,我倒还不会想那么多。他上来就唱了一出苦情戏,哼,他这一演戏呀,我倒觉得不太对劲了。”
“娘娘要把这件事情告诉皇上吗?”
“当然要告诉!对了,皇上这两天在做什么呢?”
提到这个,孟悦慈小脸有点古怪起来。
林初南迷惑地看着她。
她嗫嚅了一阵说,“皇上不让我告诉您。”
“嗬,这才几天呢,你就向着他了。”
孟悦慈忙甜笑说,“哪能呢?悦慈一直是向着您的。就是看着皇上见不着您,心里怪烦躁的,也怪可怜的。他说要锻炼身体,还练出什么八块腹肌给您看,我就替他瞒下来了。”
听到这话,林初南眉尖一蹙,“他现怎么能锻炼?休养还来不及呢!他在哪儿?”
孟悦慈见皇后生了气,一副认错学生的样子,老实交待道“跟沧海去,去太极殿了。”
林初南听到这,失笑摇了摇头。
果真还就是孟轩鹤啊。
她天天在建章宫的书房处理政事,没想到,他就在建章宫的太极殿里。
一盏茶的功夫后,皇后的仪驾便停在了建章宫外。
孟悦慈与玉儿在后头跟着,林初南打手势让她们在外头等。
她轻步迈到门口,轻轻推开了殿门,探了颗脑袋进去,扫视一圈,才看见大殿中间的键身垫上,孟轩鹤正盘腿坐在上头,身子侧歪着,虽然脸上还有病容,这不羁的姿式,颇有些潇洒的味道。
沧海跪坐在孟轩鹤跟前,认认真真地在听着他说话。
林初南松了口气,还好没看见他剧烈运动的画面,否则她真会生气。
可是,她刚要进去,就听见孟轩鹤问“你觉得朕现在帅,还是以前帅?”
沧海打了一个手势。
孟轩鹤无趣道“我才不要听这种奉承话,我要听真话。”
沧海思索了一下,又打了一个手势,意思是以前帅。毕竟啊,以前那个皇上心里眼里只有皇后一个人,在皇后危险之际相救,一路携手,过关斩将,将张婕妤、张文昌都给打败了,还平定了叛乱,平反了冤案种种事迹,都能编个话本子了。
孟轩鹤有点挫败的样子,“可要是朕永远也想不起以前的事情了怎么办?你说,皇后会不会嫌弃我现在病殃殃的样子?”
沧海忙摇头,打了几个手势,意思是,他是皇帝,是大齐天子,九五至尊,没有会嫌弃他,也没有人敢嫌弃他。
这话,不等于没说吗?
孟轩鹤的心里凉凉的,索性侧躺了下去。
完蛋了,自己活了这么久,好不容易对一个女孩子产生了那样的感觉,想要赢得她的芳心,还被以前的自己给打败了!
在他没有恢复记忆的时候,以前的他就像是一个死去的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