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之上,简直是在上演一出闹剧。
朱由检也不吭声,任由他们耍了半天,这才冷哼一声,重重排桌道“你们,都说够了吧!”
天子一怒,百官噤声。
朱由检冷冷道“瞧瞧你们成了什么样子,还都是朝廷大员,怎么就敢在朝会之上,当着朕的面如泼妇骂街一般吵吵嚷嚷?!一个个,成何体统?!”
“陛下,臣等有罪。”
“臣有罪……”
“有罪?”
瞧着百官俯地叩拜,朱由检脸色一沉,径直道“锦衣卫指挥使骆养性何在。”
“臣,骆养性,在。”
朱由检眯眼道“锦衣卫供职殿前,要肩负起维持朝堂秩序的责任,刚刚众臣子喧闹失态,怎么,你难道不该说点什么吗?”
骆养性闻言,心说完了,皇帝这是要把自己立成一个靶子,给大臣们攻击啊。
可等他悄悄瞟了一眼天子,见对方也正看着自己,四目相对,他恍然明白过来,自己想歪了。
天子这是要假借廷杖之威,恫吓百官!
他忙顺水推舟,“启奏陛下,如诸位大人行为,当罚廷杖!”
“那还等什么?!”
“陛下,请听臣进言。”
骆养性这么一说,原本脸色苍白的大臣,全都齐刷刷主演头看向了他,众人搞不懂这位杀人不眨眼的指挥使,葫芦里面在卖什么药。
原本天子要打廷杖就够怕人了,他骆养性不会是打算落井下石吧?
百官心中七七八八,忐忑不已。
骆养性道“陛下,若是放在平时,诸位大人行为,自当惩处,我锦衣卫绝不会手下留情,不过今天……”
“今天怎么样?”朱由检寒声问道。
骆养性深吸口气,继续道“不过今天臣以为诸位大人失态,是情有可原,毕竟王应熊提出复开厂卫事,实在震人心神。但若诸位大人再有失态之处,臣自当秉公处理!”
“也罢……照你这么说,他们如此失礼,朕还不能加以惩罚了?好吧,今天朕给你这个面子。”
朱由检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暗自高兴。
骆养性这家伙聪明机灵,能体会他的意思。
对那些大臣,打是不能打的。
也只能借用骆养性震慑一下这样子……
由此可见,这家伙不是不会办事,只是不好好办事罢了。
一听皇帝不打廷杖了,百官三叩谢恩,骆养性也退到一旁。
此时此刻,朝会上再无嘈杂,朱由检继续对王应熊问道“王卿你这份折子,朕看过了,原来你进言复开厂卫,是希望利用他们,向辽东等地秘密刺探情报啊,这很好,是一个新想法,谁说厂卫就不能做这种事了?”
说着,朱由检顿了顿,装出一副尚需斟酌权衡模样,咋舌道“但话说回来,厂卫名声的确太不好了,所以你的这条陈,朕要再琢磨琢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