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御书房外,周延儒多少有点担心,他已经知道了昨夜温体仁连夜觐见一事,但他并不在乎,很多事情其实早一点和晚一点没有区别。
皇帝要的是态度,而不是结果。
之所以他会如此担心,还是因为皇帝之前要内行厂调查一事,那才是最要命的!
怀着忐忑不安的心,周延儒终于见到了王承恩,“哎呀,王大人!您可算是来了,陛下同意见我了吗?”
“陛下?”
王承恩点点头,似笑不笑地看着他,眼前人可是自己正在调查的对象,就不能表现得太亲近,“陛下说了,要让您进去。”
“这就好,这就好!”
周延儒松了口气,他是真的怕吃闭门羹。
不过王承恩的态度,也引起了他的怀疑,这个老公儿,平日里对谁都是笑眯眯,热情非常。
今天这是怎么了?
故意疏远我虽然说得过去,可依照他在皇帝心中的位置,应该不会必要忌讳这些,还是说,他现在已经抓住了我的把柄,甚至皇帝要对我下手了怎么办?
一瞬之间,周延儒好不容易平复的心绪再生波兰,将会是下意识的他从袖筒里掏出一张万两银票来,悄然塞进王承恩手中。
“王大人,下官前些日子做了错事,惹陛下不高兴了,您是他身边近人,千万要多多帮下官美言才是。”
周延儒就是有这个本事,送钱一定可以找到理由。
瞧了瞧一脸虔诚的周延儒,再看看手中万两巨资,王承恩这回没有按照朱由检的吩咐,照单全收,而是将银票直接退还给了他。
“周相,咱家喜欢钱,也缺钱,这么长时间更没少拿您的钱,唯独今天这一张,不能收。”
“啊?”
周延儒一下慌了神,再看王承恩却笑的满脸真诚
“眼下时机,您正被调查,虽然咱家管着内行厂,可是那些小子那个不是削尖了脑袋,想在主子爷面前露脸?您这张钱,面额巨大,要是被他们知道了,不正好就成了您的罪证?”
闻听此言,周延儒恍然大悟,暗道自己疏忽,不过正因如此,他对王承恩又多了几分信任和感激。
看来老话说得没错,钱能通神!
王承恩对天子的忠诚无以言表,可他现在就在天子眼皮下包庇自己,这还不全是钱的功劳,有他么半分人情吗?
周延儒松了口气,拱手称谢,王承恩摇了摇头默不作声的把他引入御书房,瞧着身前谨慎的周延儒,王承恩心中默声而笑。
周相爷,怕是你还不知道,咱家这么做,就是为了博取你的信任,堵上你的嘴而已,莫说区区万两银钱,就是十万、百万、千万,也动摇不了咱家对陛下之忠诚!
“臣,周延儒,参见陛下!”
一见到朱由检,周延儒当即跪倒,和平日不同,他今天可是没敢把自己一直以来,是做最高荣耀的官职说出来。
朱由检困得不行,满是血丝的眼睛开阖间,疲惫尽显,“周相既然来了就不要跪着了,起来吧,有什么话,坐下说。”
“臣,谢陛下!”
落座之后,周延儒刚想开口,这才发现朱由检憔悴如斯,不觉慨叹“陛下,您这是怎么了?精神如此萎靡,莫非是休息不好?不能够啊,有王大人在,哪会出这种事……”
他这边嘀咕着,声音并不算小,朱由检何尝不明白,这老小子是在自己面前玩套路呢,这种不经意间的关心,不是最能打动人的吗?
“呵呵……”
好小子,你是真的苟。
倒吸一口气,朱由检闭着眼睛和他说话“朕无妨,你说的对,有王大伴在,朕就不会有一天休息的不好。说吧,你周相爷到此,所为何事?”
朱由检语气不善,这让周延儒心中更为忐忑,赶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