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延儒叹了口气,把圣旨摆在了他面前,“非熊,你来看。这就是本相此时的忧虑之源,万岁爷要我遍查天津帮会这无所谓,只是为何不让我剿灭他们,甚至连发生罪案都不能处理。这件事,不正常!”
“不正常?”
王应熊口头上安慰了他两句,之后拿过圣旨一看,心就开始往下沉,他奶娘的,这哪里是不正常,简直就是有问题!
周延儒啊周延儒,要是我没猜错。这次你要倒霉了!
想到里,王应熊已经开始捉摸其应对之策,面上倒是十分坦然地把圣旨交还回去,“相爷,原来您是为了这件事。其实这很简单吗。”
“简单?”周延儒眉头一皱,“此话怎讲?”
“其实简单,如果下官没有猜错的话,万岁爷这一次是要对天津动手了!”王应熊这绝对是信口胡说,因为朝廷申饬翟凤翀的圣旨是明发的,所以他才会故意把这两件联系起来。
王应熊可没有这个胆子,真的道破天机,他很清楚,现在朝廷当中,缇骑四出,要是自己真的挡了皇帝的道,那后果是什么简直不堪设想。
“天津?”
果不其然,听他这么一说,周延儒来了兴趣,赶忙追问,“非熊,你倒是说得明白一点,这是怎么回事?”
“相爷您想想,陛下申饬了翟大人,只有又把这种巡抚该做的事情交给了您,不就是最好的证明吗?至于那些罪案为何不让大人处置……要是下官没有看错,陛下是打算自己来解决毕竟有些事情只有陛下出来,才能有各种不同的解释方法,不是吗?”
王应熊说着,故意露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相爷您想想,翟凤翀在天津做了多少年的巡抚,他和那些帮会之间到底有没有关系,没人知道,可若是大人您查访出来。那么一旦点破出去,别人会怎么看?谁不都会说是大人您,在从中挑拨吗?”
“啊!”
周延儒焕然大悟,一直悬着的心,顿时落地了,没错!王应熊说得一点不错,肯定是这样的!
自己之前已经被皇帝收拾过一次了,所以这一回无论什么事应该都扯不到自己身上,却又偏偏如此安排天津事务,看来只有这一个解释!
人就是这样,一想到自己能够脱难,周延儒顿时来了精神,整个人看上去气色都好了不少。
“非熊。到底是你,我都被眼前蒙蔽了,你要是不来,估计我这一天就快要愁死了!”周延儒说着,又长出了一口气,脸上笑开花了,“好好好,我放心了,非熊正好今天你来,看时间也快到吃饭的时候,怎么样,咱们两个喝一杯如何?”
“啊?”
王应熊原本没有这个打算,不过既然他都提出来了,自己也不好回绝,只能点点头,答应下来,这一餐周延儒吃得非常高兴,嘴上一直滔滔不绝,不过这也苦了王应熊,只能堪堪招架。
好不容易等到这一餐吃完过后,他这才假托有事,溜回了自己住处,别看他和周延儒一同来的,不过身份有上下之分,所以这家会馆,没有他的住处。
快马加鞭,王应熊回到临时住处之后,坐在书房里胸膛起伏不定,因为今天发生的一切,对他来说都是在有些太吓人了!
的确,这些事情看起来和他之间没有什么关系,但如果仔细去想,对于他王应熊来说,这或许还是一个机会。
皇帝要收拾周延儒,那么能够保护自己的只有一个人——温体仁!
想到这里,王应熊拿起笔来,飞速写下一封密信交给自己心腹之人,要他立刻送到京城,王应熊以为自己这一切做得十分隐秘,然而他却不知道。所有发生的一切其实都被东厂的番子看在眼中,一点不差地禀告给了翟凤翀!
从天津到京城,如果不要命地跑,一夜功夫就到,第二天一早,他的手下就把信件送到了温体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