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操心劳力,皇上又在后头紧盯着,想来颇为辛苦...”话还未完,忽听见“嘭”的一响,唬了两人大跳,连忙嘘声往窗上望去,原来是风大,吹落了支杆。
洛晴掀帘进屋,在槛边屈了屈膝,道:“启禀主子,高主子来了。”
娴妃与顺嫔面面相觑,顺嫔已起了身,道:“我到后头避一避。”娴妃点头,让洛晴收拾了顺嫔喝的茶碗,方穿鞋亲自迎至廊下,笑意盈盈屈膝道:“高主子万福。”
高贵妃连忙将娴妃扶起,道:“你身子向来不好,无需多礼。”
两人携手而入,娴妃心里回转千万,却依旧猜不出所为何事。高贵妃往炕上坐了,面色泫然,开门见山道:“不怕你笑话,我正是有事要请你帮忙。”
娴妃心眼一跳,客气道:“贵妃娘娘位阶比我高,又比我得圣宠,哪有什么能让我帮忙的。”稍顿,踢开偎依在脚边的白猫,叹气道:“您不知道,自我上回有孕,到现在,还没被翻过牌子呢。”
高贵妃道:“皇后和庆嫔合伙起来谋害我,皇上又不肯信我,太后跟前我又说不上几句话,你是太后的外甥女,说的一句抵旁人百句。”
见娴妃面色不郁,似想推却,忙转了话头,道:“只要你能帮我一次,往后我必定记着你今日的落难相助。”稍顿,眼底一亮,压低了声音道:“待事情成了,我就告诉你是谁害了你肚中的龙嗣。你也知道,庆嫔曾是我的人,她往各宫各殿皆安了眼线,宫里发生了什么,她都会向我禀告。”
娴妃乍然听闻,觉得胸腔都欲然裂开,强压着惊异道:“高主子别说笑了,宫里查了那么久,也没查出所以然...”高主子端详着娴妃脸色,胜券在握道:“内务府虽然查不出来,但并不意味着,没有人知道。”说着,便起了身,道:“你自己仔细想想罢,我先去了。”她回头见娴妃跌坐在炕几上,神思恍惚,嘴角不易觉察的溢出笑容,款款而去。
舒嫔人小胆大,新鲜玩意多,见雨后天色阴凉,不冷不热,便求了太后在寿康宫前院里放风筝。太后闷得慌,有小辈的想着法子邀宠,心里高兴,就允了。除了皇后,和几位高位的妃嫔,连着金贵人、王贵人、陈贵人、海常在等人皆一同来了。院中热闹,如同盛宴。皇帝下了朝,换了衣衫,穿着一身墨蓝则团暗纹的袍子,被宫人簇拥着摆驾寿康宫。
青橙早早就候在廊下,她素又不喜喧闹,静静立在树荫下,看着别人嬉笑。皇帝一眼就看见了她,却朝舒嫔笑道:“就你鬼主意多,闹腾太后。”
太后坐在檀木缕空凤凰纹朱漆大椅上,笑道:“哪里是闹腾,有她在跟前讨着欢喜,哀家不知有多高兴呢。”
舒嫔嬉笑逐开,道:“谢太后夸赞。”又将手里的线头递给皇帝,道:“皇上也试试?”
皇帝向来威严,甚少在人前言笑,便往凳上坐了,笑道:“你爱玩,就自己玩罢,朕看着挺好。”
舒嫔却硬拉着皇帝起身,娇声道:“皇上就试一试嘛,让臣妾等也开开眼界。”
太后笑道:“皇帝既然来了,就陪着她们玩一玩罢。”
见太后如此说,皇帝只得恭谨道:“儿子遵命。”说完,便有内务府的太监上前,悄声跟皇帝禀告该如何放起风筝。本就是极容易学会的东西,更何况是英明睿智的帝王,不出片刻,皇帝就将风筝升得很高很高。
众人见皇帝玩得起兴,忙纷纷拿起风筝放飞。有许多妃嫔把不住其中诀窍,总是升不起来。皇帝遂放了自己的风筝,一个一个的教会她们。阳光璀璨,如金光般辉映在黄琉璃瓦上,橙黄紫蓝,极是好看。太后瞧着后宫和睦,愈发欢喜。
终于轮到青橙,皇帝从身后环住她,手心捂着她的手背,轻轻的拉着手中丝线。就像上次教她习马,他也是如此耐心温和,道:“要估摸着知道风的方向,还有速度强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