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杖死!(2 / 4)

后在廊檐下候了半会,里头方出来七八个身着异服之人,其中更有装扮艳丽的华服女子,眉宇间满是得意骄纵。皇后心底一咯噔,领着众人往旁处避了避,待人都走了,才使吴书来进殿禀告。

进了凉阁,阔大方正的金砖洁如明镜,映着玻璃窗上的白光,照得满室通辉。皇帝坐在炕上品茗,面色平静,并未显出喜怒。皇后屈膝,道:“皇上万福金安。”陆嫔随在身后,亦道:“臣妾见过皇上。”皇帝见两人同来,微觉诧异,问:“有什么事?”

皇帝既没有赐座,两人便只能站着说话。皇后款款道:“皇上政务繁忙,臣妾不敢耽搁时辰,便实话直说了。”皇帝听她语气沉重,不由定了定神色,道:“说吧。”皇后却转过脸,对陆嫔道:“将刚才在长春宫跟我说的话,仔细同皇上说一遍。”

陆嫔先前得宠,在皇帝面前就颇为胆小慎微,眼下失了宠,越发连说话都要琢磨半会,战战兢兢。她望了皇后一眼,皇后却只看着地上,她没得法子,只好硬着头皮将话向皇帝复述了。她偷觎着皇帝脸色,皇帝唇角一动,就吓得浑身打了个突。

皇帝缄默了半会,忽而一笑,道:“她还挺能折腾的。”皇后一愣,不知皇帝所指,也不敢胡乱搭话,只是静静等着示下。皇帝果然道:“把林采悠带上来。”

皇后这才开口,道:“臣妾已经吩咐人绑了林采悠,候着廊下。”言语间,便有人引着林采悠进殿。她伏地而跪,神色坦然,似乎惧无可惧。皇帝眄视着她,眼如寒冰,唇角隐约浮起一丝笑容,道:“朕饶了你数次,你却总往火坑了跳。”

犹如浇了满身冰水,林采悠唬得浑身都凉透了,背上寒戚戚的沁出冷汗。她连连叩首,焦急道:“奴婢说的都是实话,纯嫔与简大人…”话音未落,皇帝倏然从炕上站起,连鞋也未穿,一脚狠狠踢了过去,喝道:“胡言乱语,朕割了你的舌头!”

皇帝常年习练骑射武功,力道极大,林采悠受了一脚,直直往金砖上磕去,下巴钝痛,顿时满口腥甜。陆嫔唬得面无人色,踉跄往后退了半步,恨不得即刻跑出殿,躲去圣怒。

林采悠呛得说不出话,一阵猛咳。皇后斜眼睨着,镇定自若,恭谨问道:“皇上想如何处置?”吴书来端了御靴,跪在皇帝脚下,伺候着穿鞋。皇帝眉头微蹙,露出凌厉之色,狠狠道:“交予慎刑司杖死!”说罢,甩手连声厌烦道:“拖下去,拖下去!”皇后嫁给弘历数年,甚少见他如此震怒,也从未见他如何庇护后宫妃子,她揉了揉手心,只觉冰凉彻骨,直寒到心底深处。

待诸事处置完毕,她跪了安,正欲退下,皇帝蓦然开口道:“李朝贡了金氏宗女,朕欲封其为妃,已经命内务府拟封号了,你拾掇出一座院子来给她住罢。”皇后刚才在廊下撞见异族女子,便已隐约猜到,故而并未惊讶,道:“外朝来的宗女,总不能亏待。”稍一思忖,旋即道:“翊坤宫为西六宫第二位,实在尊贵,主殿又空着,臣妾觉得此殿甚好。”

皇帝沉默良久,方平心静气道:“除了翊坤宫,你再想想别处罢。此事并不着急,总要等行了册封礼再正式搬入。”皇后不露声色的应了声“是”,便福身退下。

回到长春宫,善柔见皇后闷闷不乐,恐她伤感,便道:“纯嫔才生下皇子,还没出月子呢,皇上自然得护着她。”皇后取下小指上的金镶玛瑙护甲,拿在手中把玩,轻轻摇了摇头,道:“皇上这回虽护着纯嫔,到底是埋了根,往后一有风吹草动,事儿还得翻出来。令我担心的是——皇上是真将纯嫔放在眼底里了,连翊坤宫也只让她一人独住。”她唉唉叹了口气,善柔看着,想要宽慰两句,却不知从何说起。

青橙连日来都睡得极早,总是天还没黑,就吹灯安寝。尔绮在外头听见林采悠污蔑一事,喜气洋洋的走入厅中与海安说论。海安也觉欢喜,道:“万岁爷还是记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