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置,又命人禀告了青橙,如此下来,他自己算是撇得一干二净了。
青橙正在房里逗弄狮子,听见海安通传,匆忙换了衣衫,坐着暖轿往延禧宫。进了宫门,远远闻见哀戚之声,她心里一纠,越发顾不得天寒路滑,几乎是小跑着往里走。尔绮被反绑在阶下条凳上,由两个太监抓住手脚,另有太监高高的举起粗大的棍子,往她大腿处重重落下。青橙唬了大跳,不禁喊道:“住手!”
尔绮趴在凳子上,看见青橙来了,强忍的泪一下子涌了满脸,凄哀道:“主子…救救…奴婢…”用刑的太监面面相觑,到底心有惧怕,便一齐止了手。尔绮挨了数杖,腿上火辣辣的疼,如炭上炙烤一般,她道:“主子,您可要为奴婢做主啊。”
青橙见她污头垢面,浑身瑟瑟发抖,忧心不已,低声道:“放心吧,我定不让你白白受委屈。”廊下伺候的宫人早已往里头通传了,嘉妃倚在炕上,悠然道:“让纯贵嫔进来罢。”青橙入了殿,依着规矩行了礼,方道:“嘉主子有孕,我一直想来探望。”
嘉妃嫣然一笑,道:“纯主子客气了。”停了一停,又道:“你既是为着底下人来的,不妨有话直说。我并不是不讲道理之人,奴婢们的事,也是依着规矩办的。”青橙道:“我虽不知事情经过,但既然是两人争吵,总不会全是一人的错,我…”正说着,外头有人高声传禀:“皇后娘娘驾到。”
青橙等忙起身,皇后一脸和悦,道:“嘉妃身子可好?”嘉妃让了座,与青橙齐齐请了安,方笑道:“臣妾身子很好,没去给您请安,倒让您过来,实在是失礼。”皇后不动声色道:“你们都坐吧,我在外头隐约听见说有宫婢闹事,到底是什么情形?”
嘉妃看了青橙一眼,简而言之道:“今儿内务府发月俸,我宫里的奴婢美妍与纯主子的奴婢尔绮在内务府打了起来,被绑到我这儿处置。美妍的官阶比尔绮高,尔绮冒犯,属以下犯上之罪,臣妾便做主赏了尔绮十杖。”皇后点点头,道:“刑罚并不算重,有理有据,你处置得很好。”又看着青橙道:“亲侍受了罚,你心里定然不好受,但宫中有宫中的规矩,你领回去后,仔细教导才是正理。”
青橙道:“规矩虽是规矩,但总得讲道理,尔绮伺候臣妾已有两年,从未与人争吵,今儿忽然与嘉主子的宫婢起了争执,若说只她一人有错,臣妾是绝不会信的。”皇后轻笑了一声,道:“听你的意思,还非得查个对错是非了。”
嘉妃寒声道:“我劝纯主子还是别追究了,说起来,有损你的声誉。”青橙听她话里有话,不知是什么意思,她心中坦荡,并不怕流言蜚语,遂道:“我行的端坐得正,并无什么忌讳。”宫人捧了茶点来,嘉妃随手搁在案上,轻蔑道:“既然如此,不如请皇后主持大局,让两个奴婢在堂上对质,要打要罚,皆由皇后定夺。”
太监们很快就将尔绮与美妍领到了殿中跪下,美妍道:“奴婢在耳房里和其她几位宫中姐妹闲话,不料尔绮就冲进门,不由分说的辱骂奴婢,而且,是她先动的手,奴婢才还的手。”尔绮面色苍白,几乎跪立不定,虚弱道:“她在背后说纯主子的闲话,还造谣说…说…”
她知道事关重大,一开口,总免不得要传遍六宫,虽然明知主子是清白的,却也不敢冒然托出。青橙隐约猜到什么,见她难以启齿,便道:“你尽管说,不必避讳什么。”
皇后威严道:“既已至此,容不得你瞒着。”
尔绮支支吾吾的接着道:“她们说…说纯主子与御医院的简大人举止暧昧,行为不端…是她们先造谣生事,奴婢才莽撞的。”
皇后端起茶盏细细的抿了一口,方道:“此话当真?污蔑后宫妃嫔可是重罪!”
美妍生了几分畏惧,叩首道:“奴婢也是在内务府听别的宫人说的,大家都这样说,并不止奴婢一人。”皇后望了青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