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额,二弟媳还带头跟她吵架,点名道姓说大房怎么样怎么样,当她耿桂芬是好欺负的吗?
就让他们知道,使坏心眼谁不会?谁比谁更厉害!
孟金宝和孟金贵在旁边听着他们奶和姨对话,都缩了缩脖子,暗暗庆幸他们早已经娶媳妇成家了。
晚饭前孟长寿和孟来福回来了,耿柳菊听孟来福说老头儿果真去大队部打听给孟金牛迁户口的事,又找孟长寿大吵大闹,孟长寿由着她吵,自顾闷声抽烟,叫媳妇们摆饭来吃,吃完就躺下睡觉,根本不搭腔,气得耿柳菊肝痛。
耿桂芬去了东厢一个小房间,这里本来是耿桂芬两个女儿孟满枝、孟满香住的,现在让给耿彩月坐月子,耿柳菊安排的,即便不乐意,能不听从吗?
只好先委屈女儿,跟父母挤一段时间的。
耿彩月虽然关在屋里坐月子,但这两天发生的事情,该知道的她都知道了。
耿桂芬一进屋,耿彩月就忙着问:“姑,姑爷爷回来了,他怎么说?三娃能治得好吗?”
耿桂芬朝炕床上看了看,三个孩子都睡着了,屋里收拾得挺整齐,她不免又暗地撇撇嘴:三娃打得住院去了,婆婆就安排几个孙媳妇轮流照顾耿彩月母女,这耿彩月还真是个享福的命,落魄成这样还能得她姑奶奶好好照管着,虽然是自己的堂侄女,心里也还是有点忌妒。
耿桂芬说道:“放心吧,三娃能治得好。”
耿彩月松口气:“那就好,我这心里七上八下的,就怕他落下残疾,到时候我们娘儿几个靠谁去啊?”
耿桂芬压低嗓音道:“可你姑爷爷要把他过继给临水村的孟家,那边只有个姑娘叫孟桃花,是个命硬的破灾星,克死爷娘老子,被人退亲了,她也想要哥哥顶门户,以后能嫁得出去不被欺负……昨天临水村那个孟桃花跑来把三娃接去医院,你也听见了吧?要是三娃去临水村落户,当了那家的长子长孙,你怕是嫁不成了!”
耿彩月楞住,有些着急道:“这、这可咋办哪?”
“能咋办?等着你姑奶奶和你姑爷爷吵吵呗!吵到了是你的,吵不到也没法子。谁让人家孟桃花机灵,她亲自去县医院照看三娃,就等着治好伤,直接带回临水村去了。”
“姑,我们家这么多人,也派个去照看三娃啊?”
“你说得容易,上上下下坐车,住那儿十天半月还要吃饭,不要钱的啊?你姑奶奶要是舍得出钱,早让金宝或金贵去了。还填了五十块钱医药费,现在全家就为这个吵架呢,恨不得不要三娃回来了。”
耿彩月:“……”
她皱着眉头想想,下定决心般,对耿桂芬道:“姑,我前头那婆婆跟我了断,给了二百块,都放我妈那收着。等明天后天我妈应该要来看我了,我叫她给钱,你让金宝或金贵去县城照看三娃,治好了伤赶紧接回家来,我等着他!”
耿桂芬摆手:“那钱是你离开前头夫家,你那婆婆补给你和孩子的,怎么好……”
耿彩月:“这点钱算啥?要是没有了三娃,我和孩子就没了着落,那才难!”
“不行不行,你姑奶奶知道了又该骂我们。”
“我不说,你不说,没人知道!”
“成,那我就帮你安排着。”
“嗯,到时叫金贵看紧些,别让孟桃花把三娃拐走了,那可是我孩子的爹!”
“知道,知道!”
县城里的孟桃还不知道,她现在已经被当成人贩子了。
小县城冬天的夜晚,冷冷清清有些萧条,在这样的表像下,仍有个相对热闹的黑市,孟桃就刚从这个黑市里出来。
她化了妆,又捂得严实,提着个不大的袋子走在街上,留意看没人跟着她,就直接回旅社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