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泄露了秘密。
他的眼睛里有晶亮的光,让人无法回避这份恳切至极的希望与询问。
脑海中是全然相反的场景,我们温和坐在一张桌子前喝茶,我没有逃避任何感情的责难。
我只是向他表露最本真的心绪。
“之前看过一句话,是美国女作家苏珊·俄兹的话,她说,”
“许多渴望永恒的人,却不知道在星期天下雨的午后如何自处。”
我小呷一口茶,皱起眉继续说道,
“我挺无措的,对于星期天下雨的午后,好像,我也确实有永恒的念头。”
“永恒吧,无虑的青春,和睦的友情,还有……”
低头浅笑,“思量许久还是要说的这句——”
“永恒吧,和南恺时独处的时间。”
……
雨后的湿漉空气中有一只淋湿的蜜蜂在不停地撞着旧得生锈的窗户网。
嗡嗡作响的声音使得突然而至的梅雨更为浮躁且湿腻。
我还是发现了自己愈发浓烈的心意,无处安放。
“爱”是一个夸张的字,可我开始想要向他诉说。
我爱你,爱得快要死去。
“夏が終わりました。”
那天晚上我的睡眠难得很浅,断断续续地醒了几回,难以消解心中那抹孤寂,我爬起来写下这句话。
夏天快要结束了。
我和他的夏天,海云镇的夏天要结束了。
暴雨来临前的傍晚吹来一阵阵风,那条路上最后只剩下我拖着行李箱离开的背影。
我解决了来到这里的缘故,却带走了更大的一个心结。
相对于将回忆带回来做捆绑自己的枷锁而言,是不是将回忆遗落在那座海云镇更为正确。
似乎,故事中的我和他,都无法道明,也有些疲于去探究。
如果幸运,我和他总会在之后的某一天相遇。
“意外”两个字拆开共有18画,和“错过”一样。
错过,不一定是意外。
但意外绝对包含错过。
“我从没想过我会错过他,像极了一场混乱的意外。”
那天——我们互相敞开心扉长谈的那天,他有送给我一只手镯,说它的主人只会是我,无论简暮染和南恺时之间是否有结果。
和他分开后,我将那只手镯取了下来,随意找了个时间,随意搁置在了一个随意的角落。
不过后来我总是忍不住去摸左臂,似乎距离腕部几厘米的地方,它还在。
就好像那段时光也依然未曾远去。
我情难自禁地忆起那燥热的夏日,咸涩的风拂过他的头发,似乎瞬间时光可用忧伤概括。
很真实,也很讽刺,那个突然消失在你生活中的他,反而更大程度地占有你的世界。
但这些基于我在乎,我在他消失之前就已经有了端倪的在乎。
我并不为此悲伤,也无后悔可惜之类的情绪。
我总是一直在说,我是个活在当下的人,许是不论如何,我这般说着最终也成为了这般的人。
今天的月亮很圆,月光亦是分外皎洁。
我走出小区时看到小区里面的路灯坏了,有一个保洁阿姨坐在路口的小石凳上,给晚自习结束后回家的学生们照亮路。
意识有些许错乱,我将擦身而过的一个单车少女认作是几年前下晚修的自己。
那时候她总喜欢在夕阳的最后余温中回家,并虔诚祈祷着不再续约感受黑夜的灼烧。
我突然记起来某些尘封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