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猎的寒风无情的吹过,半黄半绿的深草似波浪般高低起伏,原本空旷辽阔的草原更尽显萧条肃杀之意。
巨鹰快速向鹰山展翼飞行。今天它还没有进食,因为它对食物的要求过于苛刻,并不吃腐败和已死的动物,这使得它无法大量贮藏过冬的食物,只得每天外出觅食。好在它已经发现了鹰山这处可以长期供应新鲜肉类的“食堂”,可以让它无忧无虑的度过这个冬天。
它那锐利的鹰眼从空中注视着地面上的一举一动,虽然有了鹰山,但它并不介意偶尔改善一下伙食,同类的肉并不完全符合它的进食标准,它有时也可以幸运的尝一尝鲜美的野兔和草原鼠的味道。
尤其是那草原上独有的,特别肥大的野兔的滋味,更让它回味无穷,可惜这些野兔不但极善隐藏,而且天性胆小,绝不会离开巢穴太远,一旦发现危险便立即如飞逃入深洞,让它无计无施。
突然,它发现一处松软的土地上,一只野兔正从洞穴探出身体,不安的扭动着,似乎正在考虑是不是要外出觅食,浑然没有发现头顶的危机。
巨鹰警惕的扫视过下方数百步内,但没有发现任何其他可以威胁到它的存在,它再不犹豫,象离弦之箭般俯冲而下,向猎物闪电攫去,它只需要一眨眼的时间便已足够。
可怜的野兔终于被当头压下的狂风惊醒,但不幸已经不可避免。
巨鹰轻灵的用左爪牢牢攥住了猎物,右爪则轻轻伸出,只要一点地面,便可借势腾空而起,然后便可回去享受它的美味大餐,它口中已经迫不及待的发出了得意和胜利的欢鸣。
就在此时,异变突起,野兔身下的洞穴如火山喷涌般,泥土四散激飞,一双暴满青筋的大手从土中闪电伸出,坚定、准确的握住了巨鹰的双爪,粗鲁的打断了它完美无暇的起降。
巨鹰迅速从惊惶中回复过来,随之而来的是不可抑止的愤怒,这很显然是人类设下的一个卑鄙陷井,它已经不止一次领教过人类的无耻,但所有敢于冒犯它的人都已经成为了这大草原上的枯骨。
巨鹰发出一声凄厉的鹰唳,猛然振动双翼,意欲连着偷袭者一齐带向天空。凭它的力气足要以将一头小牛拎起,就更不用说一个人了。有一次,一个成功将绳索套住它的人便是被它凌空带起,最终因体力不支而活活摔死。
然而此次,巨鹰显然低估这个看似弱小的人类,任它疯狂的扇动双翼,激起阵阵狂风,吹得四周深草潮水般分合,那偷袭者只是被带得露出上半身,之后竟是纹丝不动。
那是一个面容黝黑,神色冷静的年轻人,他就是典韦。
典韦嘴角露出一丝讽刺的笑意,为了这一次迅如奔雷的出手,他在挖掘的深洞中足足等了二个时辰,只用口含的皮管伸出地面呼吸,这份罪受得委实不轻。
典韦暴喝一声,双臂肌肉小丘般坟起,猛然向下一拉,大半身也被反拉力带出地面,但巨鹰被他巨大的拉扯之力带得哀鸣一声,双翼不由自主的垂了下来。
巨鹰终于意识到了对手的可怕,不过这也更激发了它的狂暴,它厉唳一声,俯首用尖厉如钢的鹰喙狠狠向典韦头顶啄去。它的喙是最厉害的武器,足可将一块岩石啄裂。
几步之外,一块地皮突然毫无征兆的反卷而起,带着迷漫的尘土盖在巨鹰的头上,那是一块巨大厚重的牛皮。
那巨鹰眼前一片漆黑,大惊之下本能的侧头啄去,以它开山裂石般的一击,竟然没有将那牛皮啄通,典韦也立即松手,就地一个打滚远远遁开。
巨鹰身下的千力巨力一松,立时回复自由,它狂喜的双爪一蹬地面,便欲破空而去。
一条人影从牛皮覆盖之处拔身而起,手中一抖,一团密集的大网迎面罩来,将巨鹰整个兜住,铁翼再也无法正常的挥动。
那巨鹰登时失去平衡,不由自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