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鹰感受着大腿传来一阵阵的酸麻和刺疼,又在心中咒骂了一句,在没有马蹬的情况下连赶几十里的路,可真不是人干的事。
三百骑兵收起了北军旗号,尽着郡兵装束,排成几路纵队,静静的伫立在他的身后。虽然没有人表现出惊惶失措,但南鹰不用回头都可以想象到他们心中的恐慌。不要说面对的是三万敌军,就算是三万只绵羊也足够将他们踩为齑粉。
侯通在他身侧略有些紧张道“大人,我们为何要排成纵队?既然您说要迎击,我们应该摆出横排冲锋的阵形啊!”
南鹰没好气道“本将何时说过要和敌军正面交锋了?”
侯通有些恍然道“不错,不错!大人的目的是想拖延敌军,好为内黄县争取宝贵的备战时间!这么说,并非是要我们打一场阻击战!”
他又有些忐忑道“可是,万一敌军不管不问的直冲上来,我们应该怎么办?”
南鹰恨铁不成钢道“你傻了?我们区区数百人迎上前去,且没有摆出交战架式!只要对面的黄巾主将生的不是猪脑,都会认为我们是来交涉甚至是投诚的!怎么可能会贸然进攻?”
侯通老脸一红道“正是正是!不过对面那群泥腿子真的有这种眼力吗?”
南鹰淡淡道“你瞧吧!他们的阵形丝毫不乱,士兵的气势也不差!看来他们的主将并不简单!”
侯通见对面几骑缓缓奔来,脱口道“大人,他们果然上前交涉了!我们应该说什么?”
南鹰突然想到了前不久发生在朝堂之上的一桩闹剧,他诡异一笑道“侯军侯,你知道《孝经》吗?”
侯通愕然道“那当然,此经乃忠孝立身之本,我大汉官吏有几人不知?末将不敢说倒背如流,也算知之甚详!”
“很好!”南鹰满意的点了点头,“走,你随我上前答话!一会儿我怎么说,你便怎么做!”
“诺!”
严立领着两名黄巾部将策马来到阵前,见南鹰两骑亦迎了上来,且并未手持兵器,不由心中疑惑更甚。要说官军阵前纳降,那不足为奇,黄巾军中原官军身份的士卒可说是多不胜数。但要说到三百骑兵前来纳降,这就有些蹊跷了。
严立见对面两骑越行越近,纵马趋前大喝道“本将便是天公将军座下大将严立,来将止步,报上姓名和来意!不然本将要下令放箭了!”
南鹰手忙脚乱的带住马缰,做足一副华而不实的架式,道“莫要放箭,吾乃内黄县尉阴南是也!闻尔等贼军过境,特来相劝!”
身边的侯通差点儿笑出声来,敢情这位司马大人是来这儿糊弄人来了。
“哦?”严立眼中精光一闪,“足下莫非是出自四姓小侯的阴家?你想劝本将何事?”
南鹰大义凛然道“尔等身为汉人,自当忠于汉室!却为何听信那张角之言起兵谋逆?难道不知此举是欺君罔上的重罪?本官体念上天好生之德,远驰百里前来相劝!希望尔等不要误国误己!”
严立哑然失笑道“满口的大道理!看来真是阴家子弟,这样吧!看在你家族影响颇大的份上,若你加入我太平军麾下,本将会亲自向大贤良师举荐于你!如何?”
他口中这么说,实则是瞧上了这眼前的三百骑兵。黄巾军虽众,却极少良马,就是连他三万大军中也不过才不过区区二百余骑,还大多用在了斥侯的身上。如今看到三百骑兵,岂能不垂涎三尺?
南鹰作出一副又羞又恼的模样,大叫道“你们一群乱民草寇竟敢公然侮辱朝庭官吏?可知国法森严?”
严立冷笑道“呸!朝庭官吏?本将前不久还是食俸八百石的官军司马,你一个区区县尉也敢在本将面前骄狂?”
南鹰装作失色道“什么?你竟然是官军?你好大胆子!”
严立向身后一指,傲然道“我军兵强马壮,军中文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