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有企图的人,都会不顾一切的想要覆灭帝兵山,现在他们没动静,并不是他们在犹豫,只能说,他们还在准备。
你看看二叔,如果我给他一个确切的时间,我说父亲明天就会痊愈,那么就今晚,他也许就会不顾一切的对帝兵山发动攻击,不惜一切代价的发疯,又何止是
他,所有人都是这样的。”
王圣宵点了根烟,近乎贪婪的深深吸了一口。
他默默的想着什么,最终摇摇头:“我...我扛不住了。
帝兵山也扛不住了、
时间一秒一秒的过,如果我们什么都不做,等到敌人真的准备好了,这里所有的人,所有的东西,都没什么好下场,那样的局面,我一个重伤的普通无敌境,挡不住,现在的帝兵山,同样也挡不住。
你知道我最庆幸的是什么吗?
我最庆幸的,是北海王氏数百年的积累,终究还会有一些其他人不知道的底蕴,这也意味着,我们在面临看似九死一生的危机中,至少还有放下一些东西去搏一搏的机会,我很珍惜这个机会...真的。”
“所以,你到底放弃了什么呢?”
宋词看着王圣宵,她的声音有些清冷:“能不能说出来?”
王圣宵张了张嘴巴。
“要我替你说吗?”
宋词看着他:“我给你说个名单好不好,你放弃了什么,王昊天,唐诗,宋词,夏...”
“我没有放弃什么。”
王圣宵转头看着远处的夜空:“是北海到了眼下的局面,需要放弃我...”
他用力挥了挥手,扔掉了手里的烟头。
嘴巴动了动,良久,他才有些艰难的开口道:“对不起...我这辈子,对不起你和诗诗,偿还...我是还不上了,抱歉,我...”
他抬起头,深深的看着宋词,似乎想要将她的轮廓死
死的铭刻进自己的心里。
他似乎还想要说什么:“我...我...对不起...对不起...”
他站了起来,大步走出亭子,以近乎落荒而逃的狼狈姿态离开了这个地方。
宋词看着他的背影,那道有些狼狈,有些仓皇,没了潇洒,没了从容,没了稳重的背影。
那是她丈夫的背影。
这是宋词最后一次见到王圣宵。
她静静的坐在那,夜色寒凉,冰冷的风吹了过来。
几个城市之外,来自于沧澜的那场雨一路向北,终于席卷了整座帝兵山。
宫殿的卧室里,夏至依旧坐在轮椅上,握着孙子小小的手掌,哼唱着助眠的歌谣,有些哽咽的声音里,她的眼眶通红,看上去愈发脆弱。
唐诗躺在床上睁开了眼睛,她的双手死死的抓着身上的被子,看着屋顶,眼泪已经打湿了枕头,自王圣宵离开之后,她就睁开了眼睛,却一动不动,像是一尊雕像。
夜幕风雨下的帝兵山依旧灯火通红。
各个部门正在开会,研究着不同领域的新方案。
雨越来越大。
浑身都被雨水打湿的王圣宵狼狈的走在山上,像是一条被主人放弃了的流浪野狗。
海浪冲击着悬崖的声音在雨水中隐约响了起来。
他的脚步踏上了面前的台阶。
北海王氏的枭雄台就在上面。
那块历经了数百年风雨的枭雄石高高在上,带着密密麻麻的名字,如同一道道的身影,在俯视着他。
雨水冰凉。
王
圣宵站在台阶上,转身俯视着下方的帝兵山。
山上的灯火,落下的雨,浩浩荡荡的宫殿,漫山遍野的鲜艳与苍翠。
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