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淳的身影一顿,但却没有回过头来,只是语气淡淡道“我对女子从来没有同情与耐心,又没有伪装过,谁叫你依然要对我情根深种呢?”
是啊!他从不亲近女子,整个南都有目共睹,甚至有传言他是断袖,她自然也是知道的。
只是、只是她原以为,他的深情只是不向普通女子展示出来,那些冷漠只是他面对外人的伪装,终有一日,他会给心上人展现全部的温柔······
却没有想到,他的本性比平时还要冷酷。
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一般,江明月发出一声歇斯底里的冷笑“哈哈、哈哈哈······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什么原来如此?”萧淳欲要离开的脚步再次停住,不耐烦地问道。
“我说你城府深沉,机关算尽,却为何仍然得不到沐言小姐的欢心,甚至让她对你避如蛇蝎,原来如此!”江明月大笑着说道,“因为她一早就看穿了你的真面目!萧老爷,你骗得过天下,却骗不过她!”
话音刚落,下人们就拿来了刑具,她看着明晃晃的尖刀,吓得闭上了眼睛,拼命往后逃去,但却无济于事,被人将双手摁在地上,任其宰割。
那句“得不到沐言小姐的欢心”再次戳到了他的痛点,萧淳双手紧握成拳,眼见着就要爆发,却在听见她的惨叫后冷哼了一声,似乎不想再多做纠缠,将她生不如死的身影抛在背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
苏府。
萧淳仍旧执着地每天送礼上门,美其名曰要替挑衅苏沐言的人道歉。
他每日送三次礼,苏沐言就至少要被打扰三次,她不胜其烦,到最后不得不直接叮嘱小厮,以后看见萧老爷送来的东西,直接原封不动送回去,不必拿到沐言居了。
“小姐,你听说了吗?”这天早上,小燕替她绾发的时候说道,“江家小姐忽然得了重病,卧床休养了,而且没请郎中。”
得了重病,又不请郎中,的确有古怪啊。江家小姐这个名字听起来很耳熟,苏沐言想了想,“江明月吗?”
“对,就是在冯知府寿宴上挑衅小姐的那个。”小燕一边说着,一边举起一支簪花步摇“今天戴这支步摇如何?”
才刚弹完琴,就忽然得了重病,还不让人去看?
想起萧淳这几日的举动,苏沐言心里一跳,还没来得及细想,就看见小燕手上的步摇即将穿进头发里,连忙阻止道“别!今日咱们是要去外边随诊的,戴步摇不方便。”
小燕放下步摇,拿起一枚普通的玉簪“那这件呢?”
“可以。”苏沐言点了点头。她今日要随苏建出诊,到旁人家里去,当然要以行动方便为宜。这枚玉簪朴实无华,最重要的是它小巧精致,不影响动作,束发足矣。
今日回来之后要吩咐小燕多买点小簪子,别买那些花里胡哨的步摇了。她托起下巴想着,方才的疑虑顿时忘得一干二净。
······
马车上,苏建给苏沐言介绍这个病患的情况“此人名叫严阶,在朝中曾任过一官半职,如今赋闲在家,每逢秋冬变天时身上都要起红疹子,瘙痒无比,难以忍受——这是我跟你讲过的富贵闲病。”
所谓富贵闲病,就是有的官老爷致仕后的一种症状,他们总窝在宅子里,不爱出门,雨天刮风时寒气入体,湿气弥散不开,便以各种症状在身体上发出,有时是疹子,有时是高烧不退,症状反复,难以根治。
无所事事的人多了,闲出毛病来的人倒是少有,这种病例十分奇特,所以苏建要带上苏沐言,想让她见见世面。
“姓严?他跟严凛什么关系?”苏沐言问道,这个病例就够可怕的了,她可受不了再来个严凛搅局。
“严凛是严阶的本家。”苏建回答,“不过你放心,他们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