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性地问道,她看不透谢寒松那双如墨般的深邃双眼,猜不透他想做什么,只好先发制人。
谢寒松微微移开目光,苏沐言这才发现,自己方才在他的注视下,竟然不自觉地屏住了呼吸。
“累吗?”谢寒松沉默许久,久到苏沐言几乎要以为他不会开口,这才轻声问道。
苏沐言没懂他什么意思,“啊?”
这么年轻的深闺小姐,本应是无忧无虑玩秋千的年纪,她却不仅有一身精湛医术,而且还要替父亲考虑,在这处处算计的苏府内生存下去。
她不累么?
不过以她的性格,就算是累也不会说的,何况自己与她现在什么关系都不是,执着发问反而失礼。谢寒松的思绪瞬间千回百转,最后还是改口道“没什么,我近日得了几只极细的羊毫笔,写起字来比别的毛笔都要顺,想着姑娘平日里写药方用得到,就顺手拿了过来。”
苏沐言颇有兴致地挑起眉,执起他送来的羊毫笔,细细端详,只见其笔身修长挺直,后方用鎏金的竹节圆润收尾,前面尖端的羊毛纤毫未染,白皙无暇,用手一试,才知其柔软顺滑,实非凡品。
她平日就爱用羊毫笔写诗作词,尤其爱这种好看又好用的笔,谢寒松是怎么知道这一点的?
“这毛笔不是什么名贵之物,还请姑娘不要嫌弃。”谢寒松见她不言语,以为她不喜欢,掩饰着情绪故作冷淡道,“或者实在不喜欢的话,退还给我也行。”
苏沐言赶紧抱住笔,蛮不讲理道“那可不行,送出来的东西,哪里有收回去的道理!刚才一见我就觉得这笔跟我有缘分,它已经认主了,就算殿下现在反悔也不行了!”
那双清澈如水的漂亮瞳眸中从来是镇定自若,狡黠五匹,现下却难得出现了一抹任性。就算是胡搅蛮缠,苏沐言也可以把歪理说成大义凛然。
看着她紧紧抓着毛笔的双手,谢寒松忍不住微弯唇角,只恨不得她能冲自己这般撒娇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