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世以来，这样碎碎念嘱咐她的人也没有几个了，侯箫的眼眶已经通红，嘴上却还是倔强道“知道了，你话好多。”

就算天色已晚，苏沐言也能看到她眼中泛起的泪花。她立刻明白，侯箫这是想爹爹了，怕自己说多了话，惹她悲痛，于是连忙道“赶紧走吧，趁天黑前登船，吴河跟着你呢，我就不送了。”

嘴上说着不送，她回到屋里后还是向上一招手“清霰，护送侯箫上船，跟远一点，不要被吴河发现了。”

“是！”

······

片刻后。

趁着四下无人，苏沐言偷偷摸摸地溜进小厨房，找到谢寒松之前送来的那盒藕粉水晶糕，喜滋滋地捧着盒子，打开后闻了闻那清新迷人的香气，拿起一个软糯的团子，满足地张大嘴就要往里塞——

手上的水晶糕忽然被抢走，连带另一只手上的盒子也不翼而飞。感觉到身前袭来的一阵风，苏沐言还以为是小燕来监督她的甜点摄入，下意识往后一闪，悲愤交加地大声控诉道“我晚上都没怎么用膳，吃两口怎么了嘛——”

她平时说话本就软糯，跟小燕又是亲密无间的主仆，这话拖着长长的、耍赖的尾音，听起来就更像撒娇了。眼前那人低低笑了一声，苏沐言这才反应过来“文雍王殿——谢寒松，你怎么来了？”

“我本来有事想找你，小燕说你多半在后厨偷吃，于是我才来这里看看。”谢寒松笑道，“果不其然，在这里抓到一只小馋猫。”

苏沐言腾地红了脸，幸亏夜色朦胧，估计眼前人看不太清楚，她连忙转移话题道“你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咳，也没什么。”提起这事，谢寒松却好像换了个人一般，之前的淡然从容顿时消失不见，甚至还颇有几分局促“我只是想说，年关将近，京城的烟花很是不错，不知你有没有心情，去八星鼓楼最高处观赏烟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