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到苏常瞟来瞟去的眼神，柳琴就知道他在想什么，当下也不管外人在旁，立刻横眉竖眼道“你想放弃馨儿是不是？！”

她脸上是毅然决然的神情，似乎如果苏常敢说是，她就敢扑上去和他同归于尽一般。

“我何曾说过要放弃馨儿？文雍王殿下还在这里，你能不能别乱说话？”苏常自然不肯承认，顺道还倒打一耙，“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疯婆子一个！”

见柳琴和苏常开始互相撕扯，苏沐言和芳儿的眼中俱是闪过一抹快意。狗咬狗一嘴毛，就让他们互相内斗好了，看他们还能斗出什么花样！

一番斗嘴之后，落于下风的柳琴看到旁边的苏沐言，终于想起了正事“沐言小姐，馨儿怎么会变成这样，你可知道？”

“奇了，贵千金变成这副模样，你这个最亲近的娘亲不知道，反而问起沐言姑娘了？”

谢寒松说，他眼神微敛，但周身气势不减，依旧把苏常吓得一个哆嗦，反手捂住柳琴嘴巴“别给我乱说话！”

见谢寒松打算将苏沐言维护到底，柳琴也不好再说什么，自家老爷又唯唯诺诺，只敢对家里人耍横，她心里更为生气，忍不住隐蔽地瞪了一眼苏沐言。

这个死丫头，她就不信文雍王能时时刻刻守在她身边护着！

等她落单的时候，就是柳琴的报复之时！

柳琴眼里的忿恨被苏沐言看得清清楚楚，她心里不由冷笑，恨么？

那不妨让她更恨一点！

“其实，我好像知道是怎么一回事。”苏沐言躲在谢寒松身后，怯生生地说道，“府外人都在传，说苏府的苏馨小姐想勾引，啊不是，想接近吕廊程，但没有成功，那吕廊程恼羞成怒，把她教训了一顿······”

“当真？！”

苏常立刻望向柳琴，虽是问句，可他心里已经有八九分确定，这就是苏馨和柳琴能干出来的事。

柳琴没有说话，苏常就当她默认了，当下破口大骂道“真是不知廉耻！你成天教了馨儿什么东西，怎么看见个男的就往上拥，简直把我的脸都丢尽了！”

“这——”柳琴被他骂得狗血淋头，这次她难得地没有反驳，而是尴尬地眨着眼睛，却说不出一句辩解的话来。

要如何辩解？本来就是她让苏馨去勾引吕廊程的，勾引不成又用了巫蛊，结果反倒将女儿还成了这副模样！

“馨儿，馨儿，娘亲对不起你啊！”她扑到苏馨身边，嚎啕大哭起来，“都是娘亲的错啊——”

她哭得确实凄惨，加之苏馨浑身上下没一块好肉，苏常看不下去，问苏沐言道“沐言，府里还有止痛的草药吗？”

“真不巧，都被用光了。”苏沐言遗憾地说道，“真是可怜苏馨堂姐了！”

吕廊程顾念着苏府的面子，这才没有将苏馨的命直接取走，只是将她打到遍体鳞伤，借此泄愤。可是这样大面积的伤口，才最是痛苦，苏沐言要的就是这个效果，怎么可能给她止痛！

听说府上止痛的草药没了，苏常的情绪也没有什么大的波动，只是轻飘飘地说了一句“那也只能怪馨儿命不好。”

见苏常对苏馨已经没了往日的关心，芳儿眼里精光一闪，又很快变得毫无波澜。

然而，这一闪而过的光芒，却被苏沐言清楚地看在了眼里。

“若是没什么事的话，我们就先回去了。”她将目光从芳儿身上移开，对着苏常说道，“愿堂姐早日康复。”

苏常连忙陪笑道“沐言有心了！都怪柳琴，明明这边没什么事，还要麻烦你和文雍王殿下过来一趟······”

“无妨，堂姐受伤，我本来就应该过来关心一下的。”苏沐言笑着说道。她最后扫了一眼痛哭不止的柳琴，心里暗道，这样的热闹可不是天天有的，她怎么舍得不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