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将军之令!立刻放百姓进城!”
崔谅说道“大周律法规定,凡出边关一年未归之百姓,若无他国通行令证,皆在民册之上除名,张副将,这关门断不能开!”
“他们是被胡奴劫掠而去的,胡奴怎么可能会给他们通行令?!”张定边彻底怒了,“难道你听不出来他们的口音都是远东各省的口音么!”
崔谅淡定地说道“抱歉,大周律法所定,这关门断不能开,不管如何,他们都已不是我大周子民了,张副将军,请你莫要让末将为难……”
“你不开门,本将军亲自去开!”张定边甩下一句,转身向关墙之下走去。
“张副将军,请你自重,玄武关事关重大,一旦有变,你我都承受不起!”
“一切后果由我张定边一力承担,来人,开门!”
“谁敢!”
“开门!”
崔谅和张定边顿时在关墙之上争执起来,一时间边军将士也不知该听谁的,按理说张定边是副将,崔谅只是一个小小的守城参将,应该要听从张定边的安排,但是,崔谅是士族,而张定边却是庶族出身,这种尴尬的身份差距,让他们也是左右为难,不敢轻举妄动。
“你们在吵什么!”
这时,一阵怒喝止住了二人的喧哗,但见一名四十左右身着二品武将官服的中年男人,阴沉着张脸走了过来。
“见过韩大人!”
二人见到他,齐齐拱手行了官礼,此人便是玄武关镇军主帅,韩旷。
但见韩旷指着二人说道“你瞧瞧你们,主将不合,万一敌酋来袭,又该如何御敌?到底所谓何事在此争吵不休?”
张定边闻言,即刻将关墙下的事与韩旷说了一遍,韩旷闻言立马向关外望了过去,果然城楼之下入眼尽是衣衫褴褛的百姓在抱头痛哭流涕的场景。
少时过后,韩旷摇了摇头叹息一声,对崔谅说道“立即把弓箭手撤下,不得伤害他们……”
崔谅拱手一立“遵命!”随后便让垛口的弓箭手部收回手中弓箭。
张定边忙道“末将立刻命人去打开关门,迎这些百姓进来……”
但是,下一刻,韩旷的话却彻底让一腔热血的张定边瞬间跌落了寒窖之中“关门不得洞开,违令者,军法从事!”
张定边躯体一怔,不可置信地说道“什么?韩大人,你这是为何……”
韩旷说道“没有通关文谍,无论是谁,任何人都不能入关,包括这些百姓也是如此!”
张定边闻言双膝一跪苦苦哀求道“韩大人!这些百姓好不容易脱出狼口,难道就这么见死不救么!”
韩旷说道“此时洞开关门,若对面的蒙洛人趁势夺关该如何是好?”
张定边咆哮道“二十骑而已,我边军将士至于怕成这样么!你们怕,我张定边,不怕!”
“你给我记住,张定边!”韩旷怒吼一声,“这玄武关现在是我韩旷说了算,而不是你张定边!”
“末将,做不到!”张定边眼神一冷,起身就要向城楼内的关门绞盘走去。
韩旷厉喝一声“张定边,你想为了这区区十几个百姓让我大周陷入万劫不复之地么!”
张定边闻言一怔,震惊地回过头望着一脸阴沉的韩旷,不明白这话是何意。
见张定边停下脚步,韩旷上前对他说道“定边,你我同僚也有十几年了吧,从雍凉血战夏国蛮子开始,你我一直都在一起不曾分开过,我这条命也是你从战场上救下来的,你应该知道我韩旷不是那种贪生怕死的小人,
死算什么?十几年来哪一天我们不是在刀口上舔血活下来的?但是今天你必须听我一次,这关门断不能开,一旦放那些百姓进来,我大周,我中原就彻底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