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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监军,你为何会如此冷血无情,人心都是肉长的,我史宗杰深受圣人熏陶,自懂民为贵的道理,如今百姓深受战乱荼毒颠沛流离,不过尽我所能施他们一人一碗粥而已,你又何苦如此见死不救,斥责与我呢?”
史宗杰态度十分诚恳的向顾谦说道。
不想,顾谦闻言只是摇了摇头,对史宗杰郑重说道“史将军,你这番话也是要分时宜的,我们这八万人是去平定伪昌贼患的,而不是去跟那些流民百姓打交道的!
你想过没有,今日赈粮之后,那数万流民万一死死缠住大军,甚至一路跟着你,到时怎么办?难道真的打算把粮食再分给他们么?
这本该是宁城官府的责任,你为何要去插手呢?虽然我知道这么说很残忍,但是这就是现实,现在距离河源边境尚有二百余里的路程,
沿途肯定还会遇到更多无家可归流民百姓,他们见你乐善好施,肯定会跟着大军前行,你又打算怎么安置他们,一旦发生民变,怕是我们到不了河源这八万人就溃散了,明白么,我的将军大人!”
史宗杰闻言仔细沉思起来,好像顾谦的话说的也有些道理,但是,这种残忍的行径与他自小所受的教育冲突实在太大,一时间有些难以接受……
良久,史宗杰坐回主案前对顾谦说道“知道了顾大人,谢谢你,本将军会好好考虑的……”
“将军,希望你仔细想想清楚,本官还要去营内各处巡视一下,天色不早了,你也早些歇息吧,明日一早,还得早些起来赶路呢……”
顾谦见史宗杰在做思虑之状,便拱手行了一礼,离开了主帐。
“如鸢,如果你在这里,会如何做呢?你一定会告诉我的吧?”
史宗杰抱着头独自在营帐之内喃喃自语起来……
夜更深了,偌大的主营之内,渐渐寂静下来,除了巡夜的士兵外,其他人都渐渐进入了睡梦之中……
“喂,饿不饿?”
“有那么点儿,你身上有吃的么?”
“嘿,你运气不错,今晚吃饭我特意多拿了几块粗饼,正好打打牙祭……”
“巧了我也是,来来来,哥几个不如就着水袋一块儿把饼吃了吧……”
大营门口,四个值哨的守营将士立马围在一起,从身上掏出一些晚饭时私拿的食物,然后有说有笑的边吃边聊起来……
士兵甲啃了一口饼说道“唉~你们说说咱这史将军为人如何?”
士兵乙说道“算是可以了,这一路来对我们是照顾有加,为人又仁义,比那什么顾监军好相处多了……”
士兵丙连连点头“就是,那顾监军真不是个东西,好像跟我们有什么深仇大恨似的,
这一路来是又打又骂,真是没伺候过这么凶的主儿,还是咱史将军为人和善,毕竟是江南史家出来的名门侯府,为人啊就是不一样……”
士兵丁也边吃着饼边说道“能一样么?史侯爷可是望族之后,他顾谦算什么玩意儿?乾州顾家早就开始没落了,跟那些个破落户没什么区别,
要不是左太尉席满,席大人器重他,怕是早就回家种田去了,还能在这里任个监军对我们耀武扬威?”
几个守营士兵是纷纷点头,对顾谦的为人是百般污蔑诋毁,显然是在发泄这一路来的不满情绪。
这时,士兵甲望着远处流民扎堆的宁城城郊,不由叹了口气“唉,真是可怜呐,今日施粥的时候,看着那些个流民,我突然在想,是不是哪天我也会变成他们当中一员?”
“瞎想什么呢?”士兵乙笑着拍了下士兵甲的后脑勺说道,“我们可是神都的皇家精锐,怎么会跟他们一样呢?不过,那些百姓也确实惨,唉……”
这时士兵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