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虑屏风后的人所言是否可靠。
屏风后的人影似乎知道陈菡天心中多虑,继而劝道“大长老不必担忧,你我现在都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眼下千载难逢的机会一旦错过,墨家就再也没机会翻身了……”
陈菡天依旧闭目捋着胡须,边上的公孙禹见此,对屏风后的人影说道“先生莫要见怪,毕竟滋事甚大,大长老要仔细斟酌一番也是应该的……”
“我理解……”屏风后的人说道,“不过最好要快些,我留在这里的时间不多,要回去晚了,怕是会被人起疑,难免会节外生枝……”
陈菡天双眼一睁,瞳孔中瞬间变的炯炯有神,终于下定决心回身对屋内的众人说道“诸位,事到如今,老夫就将计划合盘托出与你们知晓,这次计划最终目的就是为了……”
“呲~~”
就在陈菡天刚要和屋内墨者交代明日计划的时候,紧闭的移门忽然被人拉开了,一阵寒风瞬间袭入书房,将每人桌前的油灯吹的摇曳不止。
陈菡天、公孙禹以及屋内众人一惊,连忙回头望去,却见一名手持铜镜、身姿清逸的青年人飘然步入了屋内,顺手让门外的墨者将移门重新合上了。
陈菡天和公孙禹一怔,两人脸色同时变得十分难堪,稍作犹豫后,还是公孙禹上前一步对青年人拱手说道“墨者公孙禹,参见钜子……”
周围的墨者也是齐齐起身对青年恭敬地拱手行礼“墨者见过钜子……”
唯有陈菡天脸颊不住轻微抽搐,没有行礼,只是默默地望着那青年,而那青年自然就是现任墨家钜子,陈菡天了。
皇甫翟不发一言,甚至看都没看对自己行礼的众人一眼,径直向屏风前的一张矮桌走去,待来到矮桌前,才缓缓坐下对屋内众人说道“不必多礼,都起来吧……”
等众人收回礼节,重新入座后,皇甫翟又说道“是我阻止鲁阙前来,今日墨家议事,就由我替代鲁阙的位置,你们继续说吧……”
话毕,皇甫翟取出绢布开始擦拭起手中的铜镜,气氛瞬间陷入了极其尴尬的境地。
“哼……”陈菡天拐杖轻敲一下地板,然后对皇甫翟说道,“钜子,你是何时来到京师?为何不派人通知老夫和墨家各位执事呢?”
皇甫翟淡淡地说道“我是怎么到京城,难道陈长老还会不知道么?这种明知故问的问题,我又何必浪费唇舌再说一遍?”
陈菡天嘴角一抽,一时不知该怎么回答,公孙禹连忙上前打岔开话题对皇甫翟说道“钜子,京城现在仍然在重金悬赏欲要缉拿你归案,现在回来是不是太过危险了?”
皇甫翟说道“我若不回来,墨家怕是从我这代开始,彻底从历史上除名了,这么大的事你们居然背着我自行决断,看来我这钜子在你们心目中的份量,真是不怎么样……”
陈菡天闻言笑道“钜子倒是有自知之明,当年那件事后,老夫就对你继续就任钜子一位,很是不服……”
“既然陈长老不服,那钜子之位不如陈长老来做如何?”皇甫翟平静地说道,“陈长老德高望重,身份显贵,相信墨家在您的带领下定能安然渡过这次危机,只要你肯放弃这次行动,我就给你一次机会坐这钜子的宝座……”
只见皇甫翟放下手中铜镜,将一柄短剑放在桌面之上,然后继续说道“正好今日众位墨家执事也在,可以为你做个见证,我是心甘情愿将墨家钜子之位交给你的,你只需将这柄剑刺入我的胸膛就可以了……”
墨家钜子之间的更替,都是由指定下任钜子亲手将前任钜子杀死才能就任新的钜子,大部分钜子都是在老年时或病重无望之际,才会让墨家指定的下任更替者手刃自己。
只有钜子死于非命或失踪,才会被由墨学内部重新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