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千支上下。”严缓朗声回道。
“这……”
问完之后才发现单从数目而言,太子申心中并没一个可评判的标准,只好再次问道“和先前工坊的产量比如何?”
“按照劳役人数来看的话,肯定是现在更快呀。”严缓顺手从产台上拿过一根箭杆,“先前从未有人想过将整个箭矢分三部分来制造。”
“说句实话,吾初听闻太子的提议,其实心里没普。这半月来看着劳役的生产速度由慢到快,现在也是明白了一些玄机。”
将刚才拿来的箭杆举起到胸前,严缓和太子申一同盯着看“以往,每个劳役都要会制作整根箭矢的不同部分。如今分开来,有些人制作箭羽更快,有些更喜欢制作箭杆,这可以更好的人尽其用。而且修理和更换方便,若箭羽有问题,则不会牵连到整根的箭杆。”
更换和修理方便的问题自然不用多说。
太子申更关心的是产量。
军中有个万的弓弩手在,一波齐射就是数万的箭矢。
若是加上各地城防所需的储备……这数字太子申都不太敢想。
也无怪乎列国诸侯的明君都不会选择轻易开战。一场大战的消耗,当真是数年的辛苦所得。
每日六千上下,对严缓来说也许已经很不错了。可太子申却丝毫没有什么波动,毕竟眼界不同。
但眼下所能做到最好的也不过如此,太子申便也没有继续纠缠下去。
一边点头,太子申伸手将腰间的锦囊解下,其中放着的是几块布帛。
“司物且看看这些,如果将弩机做大,用单弓或者多弓组合的方式做成。再配上好似长矛一样的弩箭……”
“这东西,恐怕不是一般兵士能拉的开的!”
“所以需要用到绞力的装置,严司物先找几个得力靠得住的工匠先看看。有什么疑问可以回头慢慢解决。另外,还有两样马匹上用的东西……”
……
“景监大夫说话最好多想想。”赢虔怒视过去,厉声斥责道“满朝臣子,难道只有公孙鞅一人吗?”
“太傅所言极是。”甘龙紧接其后道“苦心谋划数年,又是强兵,又是怂恿魏国称王,可结果呢?在河西接连两次大败,损兵折将。”
“这公孙鞅每每出行都是山呼海啸,随行护卫比君上还要多。此人一心怂恿先王实行法治,整日里说什么严法之下百姓夜不闭户、路不拾遗。若真那般的太平,尔找如此多的护卫,防的又是什么呢?”
杜挚也跟着站出,对公孙鞅怀恨数年,说辞似乎也是想了数年之久,“此人入秦之初就居心叵测。先君有心强吾大秦,只可惜用错了人。一个被山东列国弃用的狂妄之徒,如何能够委以重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