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齐齐跪在了林氏面前替楚衿求着情,道“夫人可使不得!大姑娘明日是要入宫的,打不得了。”
林氏死死咬着牙关,脖间青筋都憋了出来。
须臾,她将汤勺重重砸在地上,骂道“你个有娘生没娘养的贱人!快些给我滚回房去,明日到了时辰便入宫,此生我都不要再见到你!滚!”
楚衿唯唯诺诺应下了林氏的话,连滚带爬连油伞也未带,便冲入大雨中,跑回了自己的房。
家丁看着哪一锅熬好的燕窝,为难道“夫人,这”
“这那什么的?”林氏瞪了他一眼,吩咐道“这样好的东西总不能白白浪费了,贱丫头今儿煮了,我便今儿用了就是了!将那锅端着,带上暖炉跟我回房!”
回到房中的楚衿一直扒着菱窗缝隙看着林氏房中的动静,再看到家丁跟在她身后将那锅燕窝端回去后,便悠然笑了。
她抬起自己的右手瞧了瞧,上头尚沾着些许的淡红色粉末。
那是红花与牛膝研磨成粉后的残留物,是她下入燕窝粥时,沾在手上的。
红花与牛膝两味皆是伤胎的利器,孕者禁用。
方才她加入那一大锅燕窝里的分量,足够要了林氏腹中那一胎的性命。
是夜楚衿睡得极早,到了后半夜,楚宅便闹腾了起来。
林氏腹痛难忍,生了落红之症,急得楚怀山连忙命人去请郎中来。
可这雨夜本就路难行,昭都街道积了厚厚的水,一来二去折腾起来,郎中来时天都快明了。
与此同时,迎楚衿入宫的礼官也在楚宅外候着了。
楚衿与礼官交代了一声,容他们稍后片刻,折返回了正殿。
楚怀山正像个没头苍蝇一般急得在房中乱转,郎中在内殿替林氏诊治着,楚衿上前一脸关切问道“父亲,闻听母亲身子不大好,现下如何了?”
楚怀山横了她一眼,没好气道“与你何干?快些离府去,别耽误了入宫的吉时。”
楚衿有些委屈的咬了咬唇,转身行了两步,前脚都快踏出门槛了,复又回首道“父亲,母亲昨儿个夜里用了一满锅的血燕,您等下一定要与郎中提及一番,看是不是吃坏了肚子。”
楚怀山默声颔首,楚衿便含笑欠身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