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的毽子,踢得楚衿小腿肚子都已经僵了。
玄珏倒是也不困,楚衿踢着毽子,他饮着酒看着兵书,这一夜也未成眠。
天拂晓时,刘奇在外头唤了一嗓子,说早朝的时候到了,要伺候着玄珏更衣洗漱。
玄珏这才撂下书卷,看一眼踢毽子踢到大汗淋漓的楚衿,笑道“如何?现下身上经络都通了吗?”
楚衿累得瘫坐在地上直喘气,玄珏起身走到她身前,伸手抹去了她额头上的汗,柔声道“成了,今儿个便不去皇后宫中请安了,回宫好生歇着吧。”
楚衿看着玄珏,心中有苦难言。
谁让这踢毽子的法子是她自己想出来的呢?
自己作的死,只能自己受着了。
好在玄珏还算有点良知,要是踢了一晚上的毽子还要赶着去皇后宫中请安,楚衿真是连死的心都有了。
一路被轿子抬回了昭纯宫,赶着装扮得体的李贵人正出了东偏殿的房门要去凤鸾宫给皇后请安。
她见楚衿一副睡不醒的模样,便道“我瞅你这样子是还准备回去补一觉?嫔妃初次侍寝次日那都是要去皇后娘娘宫中请安谢恩的,你可别坏了规矩。”
楚衿白了她一眼,“皇上许了我今日不必去凤鸾宫。”
李贵人一愣,“不必去,什么意思?”
“别提了。”楚衿走起路来摇摇晃晃的腿都软了,双手扶着腰满脸无奈道“折腾了一晚上,这谁能受得住呀”
说着启了西偏殿的房门,一头扎在了榻上便昏睡过去。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李贵人那醋坛子可要翻了去。
怎地?她那意思是和皇上折腾了一宿?
李贵人愣在原地盯着楚衿的房门看了半晌,才愤愤道“装什么呀,谁知道你昨晚是怎么过的。”
入了凤鸾宫,李贵人就将从楚衿那儿得来的消息说给了大伙儿听。
在座诸人都是‘侍过寝’的,可她们的侍寝都是各自在玄珏宫中睡了一觉。
至于怎么睡得,只有她们自己心中清楚。
萧常在听了李贵人的话最先笑出了声,“贵人姐姐听她浑说,那日楚常在在御湖救了皇上,也没见皇上对她另眼。怎地就有兴致跟她闹腾了一夜?哈哈~~~”
刘常在亦道“可不是吗?皇上白日里是要上朝的,哪儿能跟她一样疯癫无状,连皇后娘娘宫中请安谢恩也不来,竟还夸下海口,说是皇上许了的。咱们何曾见过皇上许过此等事?”
可帝苑城这地方还真就是这么邪乎,前脚刘常在话音才落,后脚首领太监刘奇就赶来了。
倒也没说什么,只道昨夜楚衿侍寝辛苦,今儿个万岁爷特许楚衿可不必来凤鸾宫请安谢恩,一切规矩都挪到明日。
听了这话,众人便默不作声了。
皇后试探道“皇上今儿如何?”
刘奇笑着道“哎呦,皇上可是累坏了,瞧着一夜没合眼的样子。方才奴才来时,还见皇上在朝堂上打了个哈呢~自皇上登基以来呀,这还是头一遭呢。要说这”
他还想接着说下去,可见皇后脸色吃土一样的难看,便赶忙收声退下了。
后妃在凤鸾宫打翻了醋坛子,一个个数落着楚衿的不是,可被她们数落的正主,如今正在榻上酣眠着。
这一觉,足足睡到了午后才醒来。
见玲珑伺候自己洗漱时笑得合不拢嘴,楚衿便好奇问她“什么事儿啊笑成这样?”
玲珑冲楚衿使了个鬼脸,道“小姐还问奴婢?小姐昨儿个和皇上都干了些什么,宫里那都传开了。”
传传开了?
楚衿寻思着,这帝苑城的人莫不是脑子有病。
这踢一晚上毽子的事儿也值得她们传来传去?
询问了玲珑半晌,才知道原来是李贵人会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