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着侵蚀人骨髓的寒意,令楚衿觉得不适。
“父亲在瞧什么?”
“那神算子说的不错。你当真会克了楚家满门,当真是大昭的祸水。”
“是吗?”楚衿倩然笑着,取过白玉壶,添了慢慢一盏酒递给楚怀山,“你我父女之间的恩怨,今日便可一笔勾销了。这鸩酒,不会令父亲感到任何痛楚。饮下此杯,断了前尘俗事吧。”
楚怀山端起酒杯,在手中晃动了片刻。
他手抖的紧,大半的酒水都被他洒了出来。
即便是再硬朗的人,面对生死之事,哪里又有不怕的呢?
“父亲怕了?”
“不是怕,是觉得心里尚有所安慰。”楚怀山目光渐趋平和,楚衿第一次从他的眼神中看见了所谓的父爱,“为父一直觉得,你因着你母亲的事,恨毒了为父。却不想最后一刻,肯为为父奔走的,能替为父周全的,唯有你一人。”
“此生,对不住了。”说罢这一句,楚怀山下了十足的决心,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楚衿缓缓起身,将玉壶里剩下的酒全数倒在了地上,而后将壶扔到一旁,立在了楚怀山身前,静静看着他。
酒下肚的一瞬,楚怀山只觉胃里如同千百把利刃同时搅动着,这样的痛感,他此生都未曾经历过。
痛到他连叫喊的气力,都没有。
他倒在地上,捂着腹部痛苦挣扎着,楚衿低垂眉眼看着他,泠然道“听闻旧人说,母亲血崩到离世,足足痛了三个时辰才撒手人寰。您与母亲是结发夫妻,自当甘苦与共。昔日母亲受过的苦,您也得尝尝。”
她端起空了的酒盏,在楚怀山面前虚晃了晃,“父亲可知道这里头盛着的是什么?”
在短暂的静默后,楚衿笑得森然,“哪里是什么见血封喉的鸩毒,不过是五毒金汁掺了酒水罢了。五毒金汁,会令吞服之人五内倶融为血水,受尽折磨而死。它带给人的痛楚,堪称世上之最。”
楚怀山口中涌出大口大口的鲜血,楚衿蹲下身来,取出了自己新绣好的那卷丝帕,替楚怀山擦拭着唇角的血渍。
“这帕子父亲还记得吗?是您和母亲的定情信物。林氏烧了她,女儿找您哭诉,您打了女儿一巴掌,对女儿说那些无关痛痒的东西,没了就没了,让女儿莫要顶撞林氏。”
她将帕子生硬塞进了楚怀山满是血污的口腔内,堵住了他的咽喉,令他内涌而出的血吐不出来,只能回呛体内,折磨不已。
“如今女儿把它还给您,您好生收着。母亲待您的情谊,可丢不得。”
(s明天杀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