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贵人再没脑子自己心里也会盘算呀。
楚衿的智商要是仅限于这般实名制投毒,那她也就没那个本事凭一己之力险些搞得后宫团灭了。
她说得话刺耳,却也有几分道理。
自己除了嘴皮子讨人嫌些,到底撼动不了楚衿的地位。她何必要为了毁自己的容而招惹了一身的晦气?
皇后见郭贵人愣住不语,忙向楚衿道“那东雁是你宫中的婢子,她还能冤枉你?”说着击掌两下,命人将东雁带了进来。
东雁哆嗦着身子入内,连楚衿看也不敢看一眼,端直跪在了皇后面前。
楚衿绕到她身前打量着她,须臾笑道“昭纯宫寻了你半晌寻不见,原来你一早就来寻了皇后娘娘。”
东雁不敢回楚衿话,皇后则道“东雁替你做了恶事,心里害怕得紧,便来寻本宫了。”
“可真是稀罕事。”楚衿伸手摸了摸东雁的额发,吓得她一个踉跄险些没跪稳跌在了地上。
“你恶事做完了知道怕了,怎不早早儿将那药膏呈给皇后娘娘,而后出首本宫的过错?”楚衿看一眼东雁,又回首看一眼皇后,‘哦’了一声道“本宫明白了。你若直接去寻皇后,可不就没有本宫毒害郭贵人的证据了?”
皇后神情又一瞬的不自然,可很快又定下了心神,“东雁,将今日事一五一十给大伙说个清楚明白。”
东雁叩首一记,生硬吞咽了一口唾沫,道“今儿郭贵人来寻华嫔娘娘,不知怎地二人争执起来,华嫔娘娘便打了郭贵人。后来郭贵人负气而去后,华嫔娘娘越想越气,便命奴婢将那凝香膏给郭贵人送去。奴婢那时并不知道那凝香膏有问题,还以为是华嫔娘娘觉着自己下手狠了,要给郭贵人赔不是呢”
“你信口雌黄!”玲珑气不过,开腔质问东雁道“我与你一同伺候娘娘,娘娘到底同我亲近些,怎这样的事儿不吩咐我去,反而寻了你?”
东雁道“许是许是华嫔娘娘想等事发了,将这事儿都推在奴婢身上也未可知呀!”
郭贵人哭得‘血泪横流’,“便是用了那凝香膏,我才会变成这幅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
“郭贵人你也别哭了,有本宫在,定会给你讨个公道。”皇后劝了郭贵人一句后从凤座上起了身,她凝眉打量楚衿良久,才摇头叹气道“华嫔,你得尽了皇上的宠爱,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郭贵人不过冒犯了你两句,可总罪不至毁了她的容貌吧?后妃是要伺候皇上的,她如今哎”皇后看一眼郭贵人,缓缓闭上了眼,“往后还如何能伺候皇上?”
“伺候不了就甭伺候了。”楚衿伸了个懒腰,打着哈道“反正也从没伺候过”
“大胆!”皇后将宽阔的袖摆向下一甩,颇有几分威严道“本宫一日是皇后,便不容有人在后宫胡作非为!郭贵人成了这样,本宫必得给她一个交代。传本宫懿旨,华嫔暂押慎刑司,昭纯宫伺候她的宫女、内监,一并送入暴室严刑拷打,务必从他们口中挖出实话来!”
今日的事已经昭然若揭了,见皇后这么起劲像是自己被毁了容一样,楚衿便知定是她连同东雁在那凝香膏里做了手脚,想要嫁祸于她。
她正要和皇后分辨,此时,三福也将玄珏请来了。
众妃屈膝福礼下去给玄珏请了安,郭贵人更是哭得伤怀,口中嗫嚅着唤着‘皇上’。
奈何玄珏眼里只有楚衿,伸手将她搀扶起来,才命旁人平身。
来的路上,玄珏已经听三福将此间事说得七七八八了,只是皇后拉着郭贵人,指着她的伤势给玄珏看,自己不禁垂了泪道“皇上,郭贵人成了这模样,您可不能再偏袒着华嫔了。”
玄珏正坐于上首位,目光峻然,手指摩挲摆弄着拇指上的扳指。
片刻,他将目光凝在了东雁身上,“你说是华嫔让你送去的那毒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