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衿用了太医院开的排毒方子,这一夜浮汗连连,算是排干净了体内的毒素,但也睡得不甚安稳。翌日清晨,她比玄珏起身还早些。玄珏甫一睁眼,便见楚衿一双水灵的大眸子正直勾勾盯着自己。他先是一骇,很快笑道“怎起得如此早?”
楚衿总不能说她是被玄珏逼着她喝下的那碗药给折腾的一夜未眠吧?于是只得道“睡不着就醒了呗。每次皇上醒来也不跟臣妾说一声,偷摸溜跟做贼似的就走了。”
玄珏可怜巴巴道“那不是怕扰着你休息嘛”
“臣妾初入宫时教导嬷嬷教习的规矩,留宿侍寝的嫔妃第二日晨起是要伺候皇上更衣的,臣妾被皇上惯了许久,总不能一直没分寸不是?”楚衿说着来了干劲,一个骨碌从榻上起了身,从玄珏身上爬过去下了地,而后冲玄珏招手道“皇上快起来呀,臣妾给您更衣”
玄珏看了一眼放在一旁的龙袍,但是上衣的纽扣绳结就有十八数之多,这她能行吗?
果然
楚衿一腔热血,把玄珏用龙袍包成了一个金黄色的———粽子!
玄珏看着胸前错位的纽扣和腰间被绑成了麻花的绳结陷入了沉思
倒也不是他想陷入沉思,而是楚衿这么个绑法,他已经被龙袍给‘封印’住了,想动也动不得。
楚衿仔细瞧了玄珏半晌,托腮道“嗯好像有一点点别扭。”
你确定这是一点点??
到了时辰,刘奇便在门外唤了声,“皇上,时辰到了,该起身了。”
楚衿听了他的声音忙道“刘公公你进来,也给本宫指导指导,瞧瞧本宫是哪里做错了。”
刘奇欢喜应了一声便推门而入,可看到被龙袍五花大绑的玄珏时,他整个人都呆住了。
这皇上的癖好也太多了些吧哪有一清早就让嫔妃把他给绑起来的?
这贵妃娘娘还让自己给她指导指导?
指导什么?指导怎么把皇上绑起来调情吗????
“你还愣着?”玄珏冲刘奇挤眉弄眼,道“贵妃头次给朕换龙袍有些许手生,你还不赶紧来给朕将龙袍穿好?”
哦,原来是这么回事刘奇耍滑捂嘴一笑,连忙上前帮玄珏穿好了龙袍。
“皇上,晨起步寿宫闹出事了”
“何事?”
刘奇看了一眼楚衿,有些为难道“皇上可否挪步?”
“你盯着贵妃看什么看?有事你说就是了,你那嘴又没长在贵妃脸上。”
刘奇收敛笑容,肃声道“宫人的说法,福贵太妃娘娘失足落井,溺毙了。”
“什么?”玄珏瞪大的双眸充斥着惊异,他试探问道“可是太后的主意?”
刘奇摇了摇头,“想来不是太后娘娘懿旨,福贵太妃入了暴室除了‘除邪’外并未受刑,在暴室呆了一宿,清早便被人送回了步寿宫。她公然做出昨日那般死罪之事,太后要处决她本可光明正大,实在不必这般迂回。奴才估摸着,怕是将明的天尚昏暗,暴室那地方阴寒,福贵太妃在里头待了一夜难眠,兴许是体力不支,眼神又不好,一不留神跌入井中”
打杀之事楚衿听惯了,偏巧刘奇说完这话后她孕吐来袭,抚着胸口作呕不止。
玄珏还以为是她听不了这血腥事,一璧替楚衿轻扫后背,一璧一脚揣在了刘奇身上,“糊涂东西!眼瞎瞧不见贵妃在吗?说什么晦气话?也不知道避讳”
“哎呦,皇上,奴才已经要避讳了,是您说”
“你还敢顶嘴了?”
“不敢不敢不敢”刘奇左一下右一下轻轻拍打着自己的嘴,一边拍一边问道“皇上,这事儿如何处置啊?”
见楚衿孕吐好些了,玄珏才道“先帝后宫的事,去问太后。”而后又对楚衿道“你有着身子辛苦,多歇一歇吧,朕午膳时再来你宫里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