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推开,流玥早已受了她的巴掌捂着血迹遍布的唇角骇得不敢动弹。
赵似锦徐徐冲门外的流玥摆了摆手吩咐她合门退下,而后一指身旁的空座,“坐吧。”
羌离带着疏朗的笑意落座,他的目光荡在赵似锦隆起的小腹上,挑眉道“孩子一出生就没了父亲,也是可怜。”
“哦?”赵似锦取过紫砂壶,替羌离面前的空盏里添了一盏红茶,“怎么你如此笃定,帝君已经身死?”
“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可不是比死还令人感到绝望?”羌离端起茶盏来,鼻尖耸到杯璧沿上轻嗅了一鼻,“孤原以为你会下毒呢。”
“你爱着他,为何还要下手?”
羌离饮茶的动作凝住了,他的神情有些微的僵硬,很快被他举起茶盏的宽阔袖摆所盖住。
一杯饮尽,面色又复如常,“爱他?爱谁?”
“你与帝君之间到底是君臣之谊还是龙阳之好,你心知肚明。”
羌离阴着目光打量了赵似锦良久,“你一早就知道?你竟不怪他?”
“我怪他什么?怪他男女皆以为欢?”赵似锦故作洒脱,莞尔道“他是一国之君,凭他喜欢谁,我一早就明白,他的心绝不可能只放在我一人身上。至于他宠幸之人是男是女,与我又有什么关系呢?”
“可即便如此,他深爱之人,也仅有你。”羌离放下茶盏,“你这盏茶凉了,烛阴殿有新沏好的热茶,孤还是回去品着吧。”
“你将他囚禁在了何处?还是你已经杀了他?”赵似锦叫住羌离,声音略有发颤问道。
羌离的步伐并未停留,只是口中轻描淡写回了一句,“太聪明之人向来活不长。在孤还未对你动杀意之前,你最好先择好了自己的后路。”
羌离一贯如此,爱与恨都摆在脸上,从不掩饰。
可他也是极重感情之人,想他从前为了江慕白连自己的命都可以舍下,便知他不会亲手要了江慕白的命。
江慕白还活着。
赵似锦想到这儿,淡然笑了。
她抚摸着自己的小腹,用极轻的声音对腹中的胎儿说道“你放心,这里的一切都是属于你和娘亲的,没有人可以夺走。”